離得遠,瞧不清五官,隻感覺是個臉孔馴良的中年人,但周身的氣運,如同大水滾滾,一呈現,便奪去了統統的色采。
固然這家伯府眼下冇甚麼權勢,宗親離嫡支也遠了,可比起自家來,強得不止一丁半點。
為首的長老稟道:“虛行觀主已昇天一年不足,玄都觀觀主之位空懸至今。今有兩位弟子,皆為前代觀主愛徒,不知該擇人繼任,要求聖裁。”
細心想想他們常日相處,又感覺不對。表妹那樣,哪像看上小五,逗著他玩還差未幾……
寧休道:“先師與玄都觀有淵源,這裡是他在玄都觀的住處,很安然。”頓了下,道,“除了你身後跟的阿誰尾巴。”
明微這纔看到了文帝的模樣。
當時她十歲出頭,離北齊滅國隻要短短數年。
她問師父產生了何事,師父說,大廈將傾。
寧休麵無神采點頭,說道:“他脫不得身,以是叫我來這裡等著。”
他這反應,惹得董氏詫異不已:“小叔這是如何了?今兒冇精打采的,抱病了嗎?”
長老回話:“啟稟聖上,虛行觀主曾命弟子玄非雲遊四方,遵還是例,下任觀主需雲遊增廣見聞。是以,貧道等人覺得,虛行觀主欲擇玄非為下任觀主。但是,玄非一去兩年,虛行觀主坐化之前,又喚其首徒玉陽至榻前,命他照顧師兄弟。故而,貧道等不知虛行觀主是否改了主張。而兩位師侄又都非常超卓,難以決定,隻能要求聖裁。”
她們跟著這侍女,走了好一會兒,分開了宮觀堆積處,拐入一條小道。
天子點點頭:“那你們就以此根據來擇觀主吧,朕來做個見證就是。”
紀淩聽著,內心迷惑。小五被清算,他倒不奇特,奇特的是,表妹到現在都冇說退婚,莫非真看上小五了?
明微扭頭看了四週一眼。
說罷,兩名玄都觀玄士快步上前,叩拜:“玉陽(玄非)拜見陛下。”
這裡能夠算是玄都觀的後山了,明微甚麼也冇說,跟著侍女一起疾走,終到遠遠看到幾間小屋。
這纔是天命天子。
“可托?”寧休反問。
“放心吧,又不是我們求來的。”說著,紀淩向背麵瞟了一眼。
明微推開籬笆,進入小院。
末帝身上的皇家氣運,已經非常微小了。
紀小五揉著屁股,抱怨:“磕在石頭上,疼死我了。”
還記得,返來的那一晚,師父盤桓整夜,未曾入眠。
紀小五哦了一聲,坐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