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夫人揮手:“時候不早,你帶小七歸去吧。她纔好,人另有些胡塗,照顧她纔是大事。”
“慎言!”明老夫人冷聲打斷她的話,“老三媳婦,你嫁出去這麼多年,咱家的家規不清楚嗎?前次看在小七的份上,才允你請神婆進府,不是叫你沉迷鬼神的!神婆的話,你也全信?他們為著贏利,便是三分的事,也要往非常辯。何況,老四不是已經把鬨鬼的處所圍了嗎?今後叫人彆去就是。”
這些都是她一字一字謄寫的,隔一段時候便焚一次,現下又堆集了這很多。
說到最後一句,童嬤嬤的話帶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熱烈過後,人三三兩兩散去。
固然隻剩下一魂三魄,此時又已離魂,心智更加含混不清,聽得明三夫人這般言語,青白的臉上,卻好似滾下了淚滴。
“前麵的事我已經曉得了。”明老夫人截了她的話,淡淡道,“你操心照顧小七,這些年勞苦功高。現在小七好了,你的功績,明家都會記取。”
明微冷靜地看著她們主仆相擁落淚,昂首看向一臉沉肅的玄女像。
如此這般,明微才“病好”,就成了個小富婆。
明三夫人睜大眼睛,抖著嘴唇:“真是玄女娘娘?”
明三夫人彷彿回到了阿誰時候,語氣中帶著心傷的甜美:“紀家已經式微,為娘自知配不上明家公子,隻當是一場偶遇。幾天後,娘給孃舅添置筆墨,又碰到了他……冇過量久,明家便遣了媒人上門。”
恭恭敬敬三拜以後,她看著發楞的明微:“你也拜一拜,伸謝玄女娘娘。”
“小七,來。”
她翻開櫃子,取出厚厚一摞抄好的經籍。
是夜,明三夫人與明微同宿。
“伯母,劉仙姑的事,還冇與您細說……”
明三夫人伶仃留下和明老夫人說話。
“嬤嬤,玄女娘娘顯靈,是玄女娘娘顯靈,讓小七返來了。”明三夫人抱著童嬤嬤,淚流滿麵,“統統的苦都值得,這麼多年,都值得……”
“九天玄女……”明微看著桌上的神像,低喃。
她驀地反扣住明三夫人的手:“娘,我想起來了。”
“你竟認得?”明三夫人把線香放到她手上,說,“自你父親歸天,我們母女回到東寧,娘就供了這尊玄女娘娘。日日上香,夜夜抄經,但願玄女娘娘保佑你,平生安然。”
……
“娘,父親……是個甚麼樣的人?”
丫環們都被留在內裡,明三夫人親身點燭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