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三夫人垂著頭:“我是小七的母親,照顧她本是應當,算不上甚麼功績。隻是前次劉仙姑做法,發明瞭一隻厲鬼,現下……”
好人,是誰?
丫環們都被留在內裡,明三夫人親身點燭燃香。
明三夫人彷彿回到了阿誰時候,語氣中帶著心傷的甜美:“紀家已經式微,為娘自知配不上明家公子,隻當是一場偶遇。幾天後,娘給孃舅添置筆墨,又碰到了他……冇過量久,明家便遣了媒人上門。”
“嬤嬤,玄女娘娘顯靈,是玄女娘娘顯靈,讓小七返來了。”明三夫人抱著童嬤嬤,淚流滿麵,“統統的苦都值得,這麼多年,都值得……”
明微心念電轉,俄然有了個主張。
她翻開櫃子,取出厚厚一摞抄好的經籍。
“甚麼?”
明微看著結界裡的明七蜜斯。
“小七,”明三夫人抱住女兒,“爹孃結婚八年,隻留下你一個,萬冇想到,你爹竟然就這麼去了。你要好好的,讓爹在天之靈放心。如許,娘也算對得起你爹了……”
這位女仙,是殺伐之神。
恭恭敬敬三拜以後,她看著發楞的明微:“你也拜一拜,伸謝玄女娘娘。”
明微一個個題目當真答覆:“不累。我曉得,必然好好用飯,謝伯祖母……”
“叫小七出去。”
明微再次被帶到明老夫人麵前。
明微必定地點頭:“以是我才認得。”
明老夫人揮手:“時候不早,你帶小七歸去吧。她纔好,人另有些胡塗,照顧她纔是大事。”
明三夫人這一哭,竟然止不住。
“……天氣已晚,他一個文弱墨客,硬是揹著娘走到山上求援。娘得救了,他卻連名字都冇留,還是旁人奉告我,他是明家的公子。”
“嗯。當時你孃舅還在東寧苦讀。紀家已經式微多年,年節不好的時候,不免支撐不住。以是,娘就給寶靈寺繡經籍,補助一些家用。有一次,娘去寶靈寺送經籍,不謹慎摔進獵戶的圈套,叫天不該,叫地不靈,誰想你爹恰好顛末……”
“好,好!都值得。”童嬤嬤亦是老淚縱橫,“現在蜜斯好了,夫人更要好好保重本身。玄女娘娘在上,好人會有好報,好人也會獲得報應的!”
明微冷靜地看著她們主仆相擁落淚,昂首看向一臉沉肅的玄女像。
“第一次?”
熱烈過後,人三三兩兩散去。
明三夫人墮入回想,漸漸訴說著暮年的舊事。
是夜,明三夫人與明微同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