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眼倒是令張殷殷頃刻間心顫手軟幾乎握不停止中木劍。
此情此景似白駒過隙倏忽而逝。
那女子又是一歎也不說破隻是輕聲道：“既然我剛纔幻出的獸吼都嚇不走你想來你情意已決。罷了罷了。歸正自家姐妲己毀了前朝以後我狐族惑亂天下之名已是逃不掉了也不在於多這小小一次。既然連天下都可亂得勝得戔戔一個男人又何足道哉？隻是你想得我族差遣男人之術這點誠意卻還不敷。”
張殷殷咬著下唇道：“要如何誠意纔算夠？”
那女子淡然一笑道：“無妨。你隻要告之你父我將授你以術諒他不會阻你入這鎮心殿。時候不早我先送你歸去吧。”
那女子感喟一聲未一語隻是款款提起一雙水蔥玉手撫上了張殷殷的臉。她指尖其涼似冰凝潤如玉遊走於張殷殷的肌膚之上。冰冷光滑的觸感讓張殷殷感到說不出的舒暢恍忽間竟有些迷醉。
那女子淺聲低笑道：“沉不住氣的小人兒！你既然偷入這鎮心殿 絕地必是有所求的。你想要甚麼無妨道來聽聽。”
張殷殷越看那女子就越是心慌意亂口乾舌燥不由得將目光方向了一邊。她隨即感覺失了氣勢嘴上強道：“你不過是為我品德宗所擒的妖物還敢如此胡說八道！我……我當然是受命前來如何會是偷入禁地呢？”
眨眼間張殷殷便已回過神來隻覺周身軟虛汗漸出已無半點力量幾欲暈去。
“這……”張殷殷一時無語她這才明白那女子為何會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怔怔立著心亂如麻直至月色偏西才輕歎一聲離了這清寂孤絕的鎮心殿。
待得餘音散儘那女子方道：“殷殷你天生麗質根柢是極好的。若得我族秘術假以光陰傾國傾城自駁詰事。但是到了那一日你再刺耳到一句實話獲得一分至心。絕世之姿實乃取禍之道。你且要記得我本日之言！如有一日你心旌擺盪了便想想我此時的境遇當可警省。”
鋼釘入牆處仍可見九道黑褐陳跡順牆蜿蜒而下。
她音聲如玉完整可稱是人間天籟這也就罷了。這前朝古詞張殷殷也是聽過的詞中本有讚歎之意又暗許繁華亂世但是這一闕歌在那女子唱來倒是千回而百轉哀婉欲絕其間不知藏著多少蒼桑待唱到情濃卻已到最後一句其聲已漂渺而去餘音仍繞梁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