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不要打臉。”沐小木倉猝往中間撤步,她捉著身前男人的衣料,保持均衡,擺佈躲著施亦。
“那出來先把他乾掉。”沐小木亦是揚著笑容,凶險的道,想了想,忍不了的道,“蘇大人,你還是彆笑了,你一笑輕易露餡。”
那頭林賢已經笑倒了,蘇默也強忍著笑意,阮糖將手掌覆在沐小木臉上,道:“說好了,不打臉。”
“施大人你不是腦筋不好麼?你肯定還記得為何要打我?”沐小木倉猝道。
沐小木忍了忍,又忍了忍,再忍了忍,終是忍不住了,她轉過身去,道:“大人跟我來吧,我曉得您迷路了。”
等等,沐小木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了,立馬感覺不太好,扭頭就要走。
“曉得。”林賢熱誠不已,“出來先把他誑到圈套裡。”
“挨喲。”沐小木驚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從身後拽到了身前,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往前一推,道,“施大人,莫打臉哦。”
“嗯。”阮糖應道。
那頭施亦敲了她一個爆栗以後,雙眼茫然,皺著眉道:“我彷彿記不清了,我還冇打你吧?”說罷,又朝沐小木走來。
那人立在狼籍的人群中,卻涓滴不顯倉猝與高聳,溫馨的彷彿一幅畫,畫中公子人翩翩,眉眼中少了幼年時的桀驁與浮滑,多了幾分沉穩與看破世情的蕭灑。但那人仍舊是那人,一晃數載,他竟還是如那日在山顛上普通,清風自來,初陽微涼。
“你覺得一頓烤肉能管多久?”蘇默斜他。
“竟然對施大人這類態度,下回不想吃了?”林賢從一旁插、進話來,一副深謀遠慮的模樣。
沐小木揪住阮糖背後的布料,發覺到他一如既往的高大與難以健忘的安然感,一時之間彷彿回到了那麼久的疇前,他與她比肩而立,山顛的風從身後吹過,他笑的那般自在猖獗,令她瞻仰。
竹林幽幽,盤曲蜿蜒,偶有熹微處燃著燈,照亮一小截竹根和一塊石板。沐小木謹慎翼翼的往前挪,這林子不曉得有多大,出去那般多的人竟都不見影兒了,她不由得嘖嘖稱奇。
“曉得他深不成測吧?”沐小木對阮糖道。
兩旁搭滿了兜售貨色的小攤販,店鋪的門前也燃起了各色燈籠。花紅柳綠的女人們點亮了暗色的長街,令儒衫溫文的少年捨不得移開目光。
施亦公然單細胞,被她一打岔,便忘了要做甚麼,隻顧著扭頭看去,見很多人排著隊往一處竹林走去,奇道:“這是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