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抬起眼，嘴角微微一彎：“你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會。”
應淵漸漸展開眼，看向了她的方向，固然他已經看不見了，可顏淡卻感覺本身像是被細心打量普通，無由地有些嚴峻。
“沉香爐呢？”
顏淡出了一身盜汗。她當初報了芷昔的名字固然讓她掛了祗仙子的仙階，卻差點害死她。如果當時應淵承諾，那麼會剜心的隻怕就是芷昔了。她差一點就要鑄成大錯。
她左思右想，勉強點了點頭：“你如果要看，實在也不難。”
應淵悄悄笑著點頭：“能聞到香味就夠了。”他將雙手交握著擱在窗格上麵，低聲道：“現在想起來，感覺你說得對。即使我看不到，還能夠去聽，去觸碰，用心去感受，並不必然要親眼瞥見纔算。”
“做人便是要有些愛好的，再說我就這一個愛好，這點和白練靈君的癖比如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地涯宮在天庭的絕頂，常日便鮮少有人跡至。
“我如何？”
顏淡握著笑得渾厚的木人，忍不住問：“那彆的東西你會不會刻？”
“當時候我在塵寰待得無聊，便和街角的一個徒弟學的。那位徒弟的雙眼……也是看不見的。”
應淵像是想起白練靈君那蒔花瓣綵綢翩飛的場麵，嘴角微微一抽：“白練靈君那場麵是有點……”
應淵身上的仙氣俄然暗了一暗，隔了半晌方纔有氣有力地迴應：“甚麼？”
“讓我摸摸你的臉，我想曉得你是甚麼模樣。”苗條的手指細心摸索了半晌，嘴角勾起一絲平淡的笑：“如果有一日我又能瞥見，我必然能夠頓時認出你來，然後……”
顏淡好久冇有同那些仙童們一道磕牙，便是偶爾瞧見也冇有像疇前那樣停下來擠在一起說閒話，可見她還是有升為上仙的能夠的。
顏淡支著腮，看著他漸漸在木頭上刻著，那塊檀木垂垂現出人形，固然粗糙了些，卻看得出這是一個微淺笑得渾厚的木人：“你刻得倒是很好啊……”他現在完整看不見，雕鏤東西隻能仰仗感受。
應淵伸手拿下她的手上的冊子，微微發笑：“那你喜好如何的？我此生隻要你一個，彆的都不會招惹，如許？”
應淵微微奇特：“元君也隻是隨口提起罷了，再說這又不是要你如何，你這麼活力做甚麼？”
“說不好，每小我的感受大略都分歧。我本來掌管塵寰王朝變迭，那麼看到的就是百姓江山。塵寰，是個很熱烈的處所，凡人的壽命隻要短短百年。有些凡人過得非常苦悶，而有些則非常歡愉，和天庭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