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淡捏著拳頭,擠出幾個字來:“我醒了好久了……”
顏淡自以為臉皮也算是磨練得厚了,竟然感覺臉熱:“看來還是我運氣好些。”她轉頭看了看餘墨,嚇了一跳:“餘墨,你的左眼還能不能瞥見東西?”他眼角的傷,比她那日見到的彷彿更重了,已經紅腫起來。
“冇如何。我隻是想,他起碼還是把你推下去,而我和唐兄是被踢下去的,這筆帳該是如何算?”
顏淡鬆了口氣,喃喃道:“能醫就好……”她伸手扶住餘墨,輕聲說:“我借住的處所就在前麵。”
“我離開仙籍以後,就到了冥府。我用了八百年的時候度過夜忘川,很多一起渡河的人,比及岸邊就把前塵全數健忘了,然後再世為人。可我忘不掉,也離不開冥府……”顏淡籲了一口氣,漸漸皺起眉,“又過了很多很多年,我終究找到從冥府回塵寰的路,但這千年之間,我的修為全數荒廢了,就成了現在如許。”
“我也冇有感遭到你的氣味,你那天冇有效咒術,而是凡人的武功。”顏淡轉過甚看著他,當真地說,“我做不到你如許,我當時同凡人處在一起,可我還是感覺本身是不一樣的,冇體例,那種非常的感受根深蒂固……我經常睡不著,很難過……”
顏淡將牙咬得格格響:“我把他嫁出去了,誰讓他說都不說一聲就把我推下絕壁的?”
“那就要看柳兄如何對於了。”餘墨看了柳維揚一眼,笑著說,“洛月人總會多少敬柳兄三分的。”
唐周看著他們,隻得問:“柳兄呢?我們雖差未幾一起摔下去,當時整座山已經翻了一半了。”
他最常有的神采就是冇有神采,再要麼就是甚悲慘的苦笑,而這一頃刻的笑意,好像薄冰乍融。
顏淡幾乎嘔出一口鮮血來。誰來奉告她,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這間房現在好歹還是她住著的罷,餘墨在這裡也就算了,為甚麼彆的兩個都在?!她抖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你們為甚麼在這裡啊……”
她入夢的時候,模糊還聞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道。她不由迷含混糊地想,彷彿在鋣闌山境的時候,餘墨就對沉香情有獨鐘,這類愛好固然非常古怪,可放在他身上倒也算不上很高聳。如許久而久之的,連身上都有那麼一股如有若無的、很溫馨的菡萏味道,而那剛好也是她最喜好的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