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柳維揚在身後悄悄嗯了一聲,顏淡立即一個激靈,跳開三步,轉頭問:“甚麼?”柳維揚皺了皺眉,語氣還是平平無瀾:“從現下開端,大師最好能甚麼都不想,儘管往前走,不消多久就能走出這一段戈壁。”
顏淡隻得拔下束髮的簪子,騰空一劃,隻見那支青玉簪子化作一柄長劍,向著人麵獾的咽喉處刺去。隻聽錚的一聲清響,劍身微微曲折,人麵獾倏然向後跳開,開端圍著顏淡漸漸地兜著圈。
“他隻怕就是被滅族的邪神之一,乃至很能夠是……”唐周沉下聲音,最後幾個字纖細不成聽聞。
隻見神霄宮主在這時棄了兵器,伸手端住它的脖子,用力往中間一扭。隻聽一聲清脆清脆的“哢吧”,人麵獾身子一抖,就不會動了。
顏淡這回看清楚那野獸的模樣,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獸類的身材上,頂著的竟然是一張人臉!隻是那張臉木然生硬,冇有任何神采,臉也比平凡人要長兩三寸,看疇昔就像是一個四肢著地的、形貌古怪的人正看著他們。
“我真的很想抽你一頓啊……”顏淡咬著牙吐出幾個字,最後還是忍了。反正都不是他的敵手,還是忍一忍,多退幾步算了。
唐周看著她手起劍落,總感覺她這個神通不但冇有妖氣,反而有點像……仙術?人麵獾吃了虧,捨棄顏淡,俄然爪子一蹬轉向神霄宮主。
顏淡立即呼應:“這個我曉得,我當時已經化為人形,再清楚不過。你想聽簡樸的還是龐大的?”
柳維揚看著她,問了一句:“你說那人的血變成了血雕?”
唐周也冇說甚麼,隻是抬手握住劍柄,手指微微用力。顏淡非常過意不去:“……實在我們,還是換條路走比較好。這類血雕的身上有火毒,隻要沾上了,連皮帶肉得就會被燒焦,以後漸漸火毒攻心,神態不清,發作的時候就會頭疼欲裂、痛苦不堪。”她說到這裡,感覺本身實在是過分於滋長對方的氣勢了,又補上一句:“不過那是仙魔之戰之前的事情了,邪神玄襄、紫虛帝君和九曜星君計都在雲天宮同歸於儘以後,血雕就不存在於三界裡。畢竟過了這麼久,六合變遷,現在想來血雕說不定也冇有這麼短長。”
神霄宮主看了她一眼,連說話的聲音腔調也變得和柳維揚一模一樣:“你說呢?”
約莫是神霄宮主終究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這個心結解開,四人之間反而處得和諧多了。顏淡不曉得是不是比來氣候暖和合宜,她的心腸也變得更好,總感覺神霄宮主連本身是誰都記不起來,實在有點慘痛。雖說這疇昔的事,也一定會讓人歡暢,但是總好過茫茫然無所知。如許一想,她的心境也不如何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