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神霄宮主在這時棄了兵器,伸手端住它的脖子,用力往中間一扭。隻聽一聲清脆清脆的“哢吧”,人麵獾身子一抖,就不會動了。
直到,滄海不再,桑田不再。
唐周不由道:“勝者王敗者寇,自古便是這個事理。”
“我真的很想抽你一頓啊……”顏淡咬著牙吐出幾個字,最後還是忍了。反正都不是他的敵手,還是忍一忍,多退幾步算了。
顏淡這回看清楚那野獸的模樣,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獸類的身材上,頂著的竟然是一張人臉!隻是那張臉木然生硬,冇有任何神采,臉也比平凡人要長兩三寸,看疇昔就像是一個四肢著地的、形貌古怪的人正看著他們。
顏淡剛鬆了一口氣,就見餘墨正看著她,黑眸幽深。他嘴角微動,最後還是一句話都冇說。顏淡不由想,看餘墨的模樣,他定是不信本身的那番話了,卻也不想戳穿她。
顏淡看了他一眼,嘟著嘴:“你這是在罵我還是誇我?”她話鋒一轉,提及當年的舊事:“仙魔之戰前,魔不叫魔,而是叫邪神。仙和邪神那一場大戰,其實在好久之前就有隱患,比如是二十年前南楚和大周爭天下一樣,不能說誰錯很多誰是對的。就像大周最後一統江山,而天庭上的仙君們死的死、殘的殘,最後還是比邪神毀傷小一些,因而就勝了。”
約莫是神霄宮主終究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這個心結解開,四人之間反而處得和諧多了。顏淡不曉得是不是比來氣候暖和合宜,她的心腸也變得更好,總感覺神霄宮主連本身是誰都記不起來,實在有點慘痛。雖說這疇昔的事,也一定會讓人歡暢,但是總好過茫茫然無所知。如許一想,她的心境也不如何暴躁了。
她熟門熟路地在一大片石林中找到一個岩洞,又搬來一塊石頭,遮住大半邊洞口,剛忙完這些,那一大群血雕已經迴旋於頂上,鷹嘯鋒利。隻見領頭那隻最大的血雕忽的騰空飛下,狠惡地撞向了岩洞。
顏淡點點頭。
顏淡嚇了一跳,細心看著遠處那朵烏雲,這才發覺這一片朝這裡湧來的,竟模糊透著血紅,隻是太多堆疊在一起,看起來反而顯得烏黑一片。她也隻是隨口提及早上的阿誰奇特的夢,可這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吧?
柳維揚終究聞聲身後動靜,回回身來,看著腳邊老誠懇實蹲著不動的血雕,微微地皺了皺眉。他大步走向洞口,推開堵在內裡的石頭,漫天血紅的雕俄然頓了一頓,拍打著翅膀停在四周的石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