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越來越潮濕,乃至能夠聞聲不遠處水聲嘩嘩,麵前也垂垂開闊起來,絕頂彷彿有點點亮光透出去。哪怕一點光,對於一片黑暗中行走的人來講都是無價之寶。
顏淡想了想,說:“雖說這些話聽起來荒誕,但是你不感覺餘墨想用這類馬腳百出的話來哄人,這點更是荒唐嗎?”
顏淡探出頭往外看了看,不知該不該就這麼眼一閉往下跳。畢竟水流生在絕壁峭壁上纔是瀑布,她如果跳下去就劃一於跳崖。就算她是妖,也隻要如許一副骨頭,如果碎光了,她那裡去再找一副新的過來?
“若我說我確然不是,你豈不是要絕望了?”餘墨衣袖翩翩,大步走過來,烏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來有些事不說清楚,大師內心都有一個結。你們想問甚麼就固然問,凡是能說的我都知無不言。”
“這也不奇特,這裡是偏壤,古怪的民風天然比中原要多。”餘墨不甚在乎地說,“那兩個帶路的本地人身上有一股腥臭味,大抵就是蛇的味道。想來帶著這一股味道,蛇也不會吞了他們。”
顏淡跑到絕頂,隻見麵前已經冇有路了,內裡水聲震天,竟然是一處極其絢麗的瀑布。她低聲道:“這就到頭了。”
顏淡蹭到他身邊,暴露一個討人喜好的笑容:“我隻要一件事不明白,你說你見過神霄宮主兩回,那麼這神霄宮主是不是柳維揚?”
一起跌跌撞撞,跨過石筍,踏過水坑,顏淡隻聞聲身後唐周說了一句:“好了,應當是拋棄了。”
他們沿著湖邊走了長長一段路,隻聽火線傳來兩聲慘呼,隻見麵前阿誰淡紫衣衫的女子手中長劍之上正有鮮血緩緩滴落,而倒在地上的那兩具屍首一高一矮,恰是為他們帶路的那兩個本地人。
顏淡天然不等他催促,立即回身就跑,隻聽身後嘶嘶聲響越來越大,忽覺前麵傳來一陣風聲,她立即低下身,隻見一條色采斑斕的毒蛇從她頭頂躥過,撞在石壁上。她還冇來得及直起家,不知是誰在她身後用力推了一把,她順勢踉蹌著往前衝。
那是一條巨蛇!
唐周俄然愣住腳步,低下身看著前麵的一堆碎屑。顏淡湊疇昔看了兩眼,奇道:“這是甚麼?”
餘墨一指瀑布:“就在這底下。”
顏淡嘟嘟囔囔著:“你當然不會聞聲了,凡人的聽覺嗅覺都癡鈍得要命。”
唐周矜持地笑了笑:“那裡,理應如此。”
主公跳了,顏淡天然也得跟著跳。何況餘墨就是麵子上不動聲色,她也曉得他現在必然火氣不小。顏淡落下瀑布底下的水潭,立即從水裡探出頭來,往四周看了一圈,不由道:“這裡風景不錯啊。”碧潭如洗,湖光山色,映托著藍天白雲,格外的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