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穎嘲笑了一聲,介麵道:“我們掌門多麼高貴,你哪有資格和他脫手?”她居高臨下,張望了半晌,急道:“啟稟掌門,這八尺女鬼好生短長,不但平常鄉民抵受不住,我們的人也要心肌梗死了。”掌門人“恩”了一聲,還是無動於衷。元穎續道:“啟稟掌門,那瘦長影子也好生短長,陳空固然破誓使出天授劍法,但彷彿何如不了分毫。”掌門人點了點頭,道:“我曉得”,沉默了半晌,又道:“不幸蟲”。
“元穎姐,此次又死了這麼多人,我們措置起來又要費事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屋頂上傳來。陳空昂首望去,隻見四周農舍的屋頂圍牆上層層疊疊站滿了不下百人,都是黑袍罩帽的苗條女子。
淩泉見陳空俄然停下,當真是滿腹迷惑。陳空大呼道:“大姐,你還在嘛?大姐,我帶了朋友給你熟諳呢。”
吳禪德睜大了環眼,脫口道:“這是尼瑪空行之術啊!這小子是如何學會的?”
惶急間,淩泉俄然聽到一陣似哭非哭的吟唱聲,像是某種戲曲,“怨啊……癡情總被無情誤,孤墳野岡君不顧……”淩泉聽得一凜,陳空卻歡暢了起來。他拍掌打著節拍,和那幽怨的女聲同唱道:“愁啊,新婦洋裝遭非命,不如野泉弄春絲。冤啊,枉死難升極樂國,鬼道惶惑不得出。”陳空唱得甚是歡暢,將一曲怨鬼殤曲唱得和開打趣似的。淩泉忍不住展顏而笑,剛想笑罵,卻見茅舍內燭火忽暗,一個紅色的人影從門內現了出來,緩緩走向屋外。
“怨啊……癡情總被無情誤,孤墳野岡君不顧……愁啊……新婦洋裝遭非命,不如野泉弄春絲……冤啊……枉死難升極樂國,鬼道惶惑不得出。”那女鬼此時竟幽幽吟唱起來。
陳空銳氣漸失,心想:“這傢夥怎的有了不壞之身?天授劍雖強,但是也並冇甚麼卵用,我砍中它再多,它也渾若無事。我如果被它抓到一下,可就完了。”雖知勝算迷茫,還是苦苦支撐。他瞟見那位背佛者的屍身臥在地上尤帶笑容,心中又是哀思又受鼓勵。長劍揮灑自如,心中逐步變得空明起來。
那瘦長影子本來被陳空七繞八拐失了他的蹤跡,現在聽到陳空叫喚,立即循聲趕來,躲在拐角處乘機而動。它身材甚高,比農家矮房還高出很多,卻覺得躲在屋後能夠諱飾住本身的身形,因而暴露半個頭來。淩泉見它又奇特又詭譎,不由叫出聲來,一把拉住陳空的手,想叫他速速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