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此。”知府漸漸地啜了口茶道,“慕大人初來乍到,你我頭一回見麵,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何如我與慕大人一見仍舊,又同為淩霄閣人,這些話倒是不吐不快啊!”
兩人客氣了一番,知府感喟道:“我與廖大人同在平波城多年,也算是點頭之交,廖大人出瞭如許的事,本府實在痛心不已啊!隻是私交歸私交,公事要清楚。廖大人骸骨未寒,英魂猶在,我身為平波城父母官,必然要給他討個公道,以慰他在天之靈。”
知府道:“慕大人可知,廖大人傢俬多少。”從慕大人到慕老弟,從慕老弟變回的慕大人,可看出知府對慕枕流的計謀從摸索到拉攏,再到摸索。
如此過了三日,夙沙不錯始終冇有呈現,倒是老掌局他殺的案子有了新的停頓。他的一名妾室半夜攜款叛逃,被埋伏的衙役抓了個正著,妾室熬不住鞠問,說是怕像老掌局一樣,被殺人滅口,才挑選逃竄。
知府道:“軍火局本不是肥差,但民氣肥了,差也就肥了。慕大人,聽我一句,軍火局的水太渾,非釜底抽薪不成。廖大人的案子查起來頗費工夫,連累甚廣,本府也不知會走到哪一步。”他說著,站了起來。
慕枕流心中一凜,麵上更加惶恐道:“實不相瞞。恩師讓我來軍火局,實是看中了五品之職,他白叟家遠在京師,即使手眼通天,也想不到這平波城軍火局中的花樣啊。”
慕枕流道:“稍安勿躁。隻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必怕鬼怪魍魎作怪。”
“大人,你……”
“同流合汙者,也有分贓不均的。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一道人。慕大人是聰明人,當知以退為進,明哲保身的事理。”
未到飯時,兩人先在書房坐坐。
知府道:“大人可知局丞等報酬何與廖大人不對於?”
局丞心中敞亮。慕枕流到底是新官,與各方都扯不上乾係,也不想蹚渾水。他過夜知府府衙那一夜,必定與知府談成了甚麼,以是此次將鐵了心袖手旁觀。
內裡除了一封信以外,另有一個寫著“廣甫兄親啟”的信封,想來是推測內裡兩個信封保不住,特地備了一個,讓他看完了再塞出來。
慕枕流道:“局中交代事件俱由局丞大人主持。”
慕枕流在知府衙門過夜一夜,第二日纔回官邸。他剛進門,局丞等人就聽到動靜迎了上來。
慕枕流午間回了趟府,問起夙沙不錯的行跡。
局丞就軍火局平常的幾件事說了說,慕枕流倒是故意聆聽,隻是說的人有些心不在焉,說了幾句就冇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