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身穿鎧甲,頭戴金翅烏寶冠的神仙,自蒼穹之上的層層雲幕以後緩緩現身出來。他右手持著三叉戟,左手一攤,將那龐大的寶塔收回掌心中托著。
頃刻,他驀地回想起於四田縣時,他被那些粗蠻的百姓和二郎真君所帶領的天兵天將輪番暴揍,一覺醒來,竟也冇有留下任何傷痕。他當時候隻聽狗子說治好了,便覺得是主上為他醫治的,現下想來,能夠……不是?
天篷真君當即又帶領三十六位神兵天將撲將而來,陣法變幻莫測,令林蘇青目炫狼籍,疲於應對。不但要抵當天蓬真君的三頭六臂,還要避打雷電金劍,和神兵天將的陣法,謹防落入陣眼當中。
……一無統統。竟然淺顯得連一丁點特性也冇有。健安康康、正普通常,不是特彆聰明,也不是特彆癡頑。同彆的淺顯人一樣,也曾因背不住課文被教員罰,也曾因做欠功德情被帶領罵。
“我……究竟是何人?”
如何來到這邊今後,就變了?如何就俄然之間統統都竄改了?
當然,當然,統統都彷彿是理所當然之事,統統卻又彷彿是匪夷所思的一場夢境。統統的表情在簇擁而上搶先恐後地擠上心頭,堪比大年三十於大街冷巷劈裡啪啦亂蹦的炮仗。
是否越是接受過了龐大驚嚇,龐大刺激以後的人,常常越是感到心底安靜。彷彿把統統的情感都會聚在同一時候全數耗損殆儘了。
我真的是――禍害?
……
一道巨如洪鐘的聲音也跟著寶塔降下:“孽障!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寶塔本來頂天登時般高大,現在卻收得隻要巴掌般大小,被他等閒的托在掌內心,他看了兩看,隨即便將寶塔隱入了掌心。
神像還是寶相莊肅的垂著眼眸像是在看著他,也還是是誰也未曾應對他。
他真的連一點特彆之處都冇有。
他像是鐵了心腸要從這三通天尊神像麵前尋覓出解答,卻又像隻是想通過自言自語來排解本身心中的悵惘。
他二十餘載的人生裡,一向以為本身隻是一介普淺顯通的凡人,乃至在來到這邊天下之前,他也一向以為本身是一個淺顯得不能再淺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於人海裡一抓一大把的淺顯人。
以及厥後與二郎真君、與天篷真君,與那三十六位神兵天將,與他們對陣時的統統過往先下全數曆曆在目。
震驚嗎?已經震驚過了。不測嗎?也已經不測過了。難以置信嗎?究竟已然產生,統統儘數擺在麵前,即便難以置信也不得不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