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起來想去捉摸不出,越想腦袋更加懵,它趕緊晃了晃腦袋。一時候健忘了昏死的林蘇青還銜掛在本身嘴下,因而連帶將他也晃得甩來擺去,幸虧他身上的體恤還算踏實,經得起這番拉扯。
約摸過了三四盞茶的工夫,他模糊約約有些復甦,且冇有了方纔時冷時熱的煎熬感。隻感覺周身高低痠軟有力,各處樞紐更是軟綿得短長,能艱钜的略微動一動,卻很難挪動。
對於這位二太子的脾氣,他們多少領教過數回,可即便如此,卻仍舊是摸不著一絲腦筋。
“追風。”
狗子見長老們的苦口婆心也是為了青丘的安好,便替二太子安慰道:“連掌案司命的命格真君都常有冇法定命之事,天有不測風雲,各位長老也不必過於杞人憂天。各自散去吧。”
二太子將摺扇一收,很有興趣地顛轉了一圈,負手持在身後,徑直入府,著了他們:“平身。”
當他們剛到達太子府,便有兩隻白鷺自府門兩側飛來,遠遠地落地相迎,它們落下之時,腳下登即騰昇起煙雲,一陣風將那些煙雲吹散去,隨即顯出來兩位身高八尺不足,披著一身鋥亮的銀金犀甲的將士。他們麵向二太子,屈單膝跪下,垂首抱拳施禮。
狗子當即領悟,砰地一聲炸開一片雲霧,待雲霧散去,它便現身成丈八高的巨獸犬,垂下去將林蘇青後背的衣服悄悄一銜,將他掛在了嘴上。可不敢將他往背上甩去躺著,萬一甩得四分五裂,怕孤負了二太子殿下的那三四滴神血。
它臨時也隻能如許想了,它不敢再往深處想。恐怕一個不謹慎,就又想到了那些令它膽戰心驚的不成提之事。
接著腦筋一沉,便墮入了黑睡。
二太子隻是以餘光掃了一眼地上的林蘇青,便揚長而去。
就在他感到連呼吸都即將冰凍至靜止,隨即,則滿身灼燙難忍,如同被浸入了油鍋當中滾炸,連眼球和指甲都較著的脹痛非常,彷彿從血管乃至滿身都即將爆裂開來。
渾身時而冷如霜雪窖藏,時而熱如烈火灼燙。他能聽到、亦能感知到四周的聲音和竄改,乃至連那些長老和二太子之間的對話,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恰好不管如何也醒不過。
……
狗子心中悄悄感喟,它自問與二太子殿下瞭解數萬年,對於二太子的脾氣它不能說瞭如指掌,起碼也比旁人多熟知五六分。二太子常日裡不施言語時便罷了,一旦他決意“以理服人”,那即便是請來了西天極樂的那位,也不定能說得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