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夕夜正在迷惑,身後便又是那道熟諳的聲音喚他:“祈夜。”
四周起先是淡青色的一片,與他的衣裳色彩差未幾淺淡,六條約色,無遠無近,辨不清東西南北,彷彿身處渾沌。
他連連呼喊,這裡是那裡?如何俄然變成了這裡?常日裡,有林蘇青在邊上,林蘇青彷彿無所不知似的,總能在他生有迷惑時為他答疑解難,可恰好這個時候不在,他有點活力了。
他驀地頓足,不再進步,站在原地蹙著眉頭開端梳理起後果結果來。
但是……
他忙不迭的撲上去,直直地撲入了來者的懷裡。
但是晃眼幾百年疇昔了,如何盼也盼不來父君。因而他嘗試著從王宮裡偷偷跑出去,要父君來找他。
來者身形高大且威猛,如一株臨風矗立的勁鬆,也如一座高不成攀的巨山。他外披著精白的紫貂披風,內著櫻草黃的衣袍。那是一種偏冷的黃色,此時卻顯得格外的親熱。
夕夜至今清清楚楚的記得曾經日複一日等候的表情,他等候著父君來看他,也留著好多好多能奉迎父君的話語……都冇了,都被時候藏起來了。
但是為何每次問值夜的洛洛時,洛洛都是點頭?
他低頭看了著本身的右手,回想著——然後往石碑內注入靈力……然後……
曾傳聞父君是因為政務太多太重,纏得脫不開身;也傳聞父君是因為不喜好母妃,是以連帶著不喜好他;還傳聞是父君身材抱恙,但為了三界均衡,不能對外提及,以是連帶著也不能奉告他與母妃……
當真如此嗎?父君當真來看過嗎?
但是為何,母妃夜夜抽泣?
而夕夜,就在他往玄色石碑中注入的一頃刻,他感受本身俄然到了另一個處所。
卻……還是冇能說出口。
左不過他才四五百歲,換做塵寰,便隻是個三四歲的孩童。但是,他已經有好幾百年未曾見過父君了,有好幾百年未曾再摟著父君了,上一回是甚麼時候來著?上一回彷彿隻夠抱住父君的小腿,墊起腳尖用力兒的仰開端,都看不見父君的下巴。
冇有應對。
夕夜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將眼淚逼退歸去,略帶鼻音問道:“父君之前為何不來看夜兒?”
他曾經因為獵奇為何老是見不到父君,在王宮內問過很多回,問過侍衛、問過大臣、問過五叔、問太長老、也問過母妃……
不對啊,不對,明顯應當說一些討喜的話,為何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指責,他如何能指責父君呢!父君會不會是以不再來看他,他就要是以再等幾百年?幾千年?或許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