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一到,束縛軍就用火藥隆隆地放炮,為汽車和大炮炸開寬廣的通衢向土司們的領地挺進了。土司們有的籌辦跟共產黨打,有的人籌辦投降。我的朋友拉雪巴土司是投降的一派。傳聞他派去跟共產黨討論的人給他帶回了一身束縛軍衣服,一張封他為甚麼司令的委任狀。茸貢女土司散去積聚的財帛,買槍買炮,要跟共產黨大乾一場。傳來的動靜都說,這個女人彷彿又變年青了。最成心機的是汪波土司,他說不曉得共產黨是甚麼,也不曉得共產黨會把他如何樣,他隻曉得本身絕對不能跟麥其家的人站在一起。也就是說,我如果抵當共產黨他就投降,如果我投降,那他就抵擋。
歸去後,我對黃師爺說:“該死,叫漢人去打漢人吧。”
打了敗仗的紅色漢人向我們的處所不竭擁來。
管家說:“可不能在廁所裡談了。”
我笑了,說:“是不能在廁所裡談了。”
管家和黃師爺都主張我跟紅色漢人軍隊最後談談。黃師爺說:“要乾就下決計一起乾,不乾,氣候已經和緩,能夠讓他們住在內裡去了。”
汪波土司在信裡說:“女人,女人,你的女人把我毀掉了。”他抱怨說,在我新建的鎮子上,倡寮的女人毀掉了他的身材,朋友的老婆毀掉了他的心靈。
他們以為是這個鎮子使他們的身材有病,並且腐臭。誰見過人活著就開端腐臭?疇昔,人都是死去後,靈魂分開以後纔開端腐臭的,但現在,他們還活著,身材就開端從用來傳宗接代,也用來使本身歡愉的阿誰處所開端腐臭了。
大師又笑了。
汪波土司早在他追上之前回到本身官寨裡了。索郎澤郎一向等他走出官寨,幸虧路高低手。但汪波土司甚麼處所也不去,就呆在官寨裡。厥後,他才曉得汪波土司得了怪病,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汪波土司在倡寮裡染上的梅毒開端發作了,男人的東西正在腐敗。索郎澤郎便大搖大擺走進了汪波家官寨,取出槍來對著天上打了一梭子。他本身奉上門去叫汪波土司的人抓住了。他們把他一隻手砍了。汪波土司出來見他。汪波土司神采紅潤,冇有一點病人的模樣。索郎澤郎還是看出來了,這小我走路不大邁得開步子,就像胯間夾著甚麼東西,恐怕掉出來一樣。索郎澤郎正望著本身落在地上正在竄改色彩的手,看了汪波土司那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大師都想保持一個相互感到安然的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