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有再說甚麼,長吸一口氣,把頭埋到水裡去了。從小,一到夏天我就到河邊玩這類遊戲,一次又一次,能夠在水裡憋很長時候。我沉到水底下好長時候,才從水裡探出頭來。女土司假裝冇有瞥見。我持續玩本身特長的遊戲:沉下去,又浮上來。還像跑累了的馬一樣噗噗地噴著響鼻。溫泉水又軟又滑。人在水裡撲騰,攪起一陣又一陣濃烈的硫磺味,這味道衝上去,岸上的人就難受了。我在水裡玩得把正和女土司談著的事情都健忘了。女人總歸隻是女人,這水可比女人強多了。如果書記官在這裡,我會叫他把這感受記下來。如果歸去時,我還冇有健忘這類感受,也要叫他補記下來:某年代日,二少爺在某地有某種感受,如此。我信賴,冇有舌頭的傢夥能使我的感受有更深的意義。也能夠,他用落空了舌頭以後越來越鋒利的目光,含著調侃的笑容對我說:這有甚麼意義?但我還是對峙要他記下來。我一邊在水裡沉下浮上,一邊想著這件事情。水一次又一次灌進耳朵,在內裡收回雷鳴一樣的轟然聲響。
這時,我們恰好走到了溫泉邊上。我脫光衣服下到水裡,讓身子在池子裡漂泊起來。女土司裝出冇有見過赤裸男人的模樣,把背朝向了我。我對著她的後背說:“你帶來了很多銀子嗎?”
她一咬牙,揮起手中的鞭子,細細的鞭梢竟然在帳篷頂上劃開了一道口兒。我說:“我的人呢?他們到那裡去了?”
“同意了。”
地下,兩張地毯之間發展出一些小黃花,我不敢看她,一隻眼睛看著那些細碎的花朵,一隻眼睛看著兩雙握在一起的手。這時,她俄然哭出聲來,說:“你配不上我,你是配不上我的。”
這些女人都很標緻,我問:“你要把她們都送給我嗎?”
說完,就叫人給他們送吃的去了。我的下人們望著我,眼睛裡暴露了狗瞥見仆人時那種神采。我和女土司在草原上轉了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回到帳篷裡,她清清喉嚨,我曉得要談閒事了,便搶先開口:“我們甚麼時候解纜?”
“不要裝傻,我看你並不是傳說中的阿誰傻子。我不曉得是傳說中麥其家的二少爺並不傻,還是你不是麥其的二少爺。”
不等我起家,好多雙手把我從被子裡拽了出來。在一片女人們轟笑聲裡,我一眼就看到本身了,一個渾身赤條條的傢夥,胯間阿誰東西,以高傲的姿式矗立著。那麼多女人的手鬧鬨哄地伸過來,半晌工夫,就把我打扮起來了。這一來,我再也想不起來本身是在甚麼處所了。帳篷裡的安插我還是熟諳的。但我上首的坐位卻被女土司坐了。幾雙手把我拽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