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珝一見此人,便想起了他與蕭翌四年前插手書院初試那件事,心有所悟,聞言便道了句:“恰是。”
不過這前提卻不能說是粗陋,畢竟嘉定縣的號房內補葺得不錯,不漏風不漏雨,比某些前提不如何好的縣裡,號房頂上還是用茅草大略擋住的,已經好太多了。
這中年人聞言,便說出來意,言道他是本縣的師爺,受縣令之命接幾位小公子疇昔,在另一邊有專門為他們這類官宦後輩開的入口,便不消持續在這邊排這麼長的隊了。
所幸便是謝珝他們臨時還冇有碰到。
直到那兩人吵累了, 謝珝才又順手給顧延齡也倒了一杯,推到他跟前去。
一塊兒用了午膳,便又各自回房複習了。
桌子跟凳子上有些灰塵和蛛網,謝珝便從考籃中拿出一塊帕子,細細地掠過好幾遍才落座。
謝珝看著顧延齡這副愣愣的模樣,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蕭翌。
隻見他下巴微抬,對高詠道:“這是謝閣故鄉的嫡長孫,之前我們一塊兒在宮裡給太子殿下當伴讀的,書讀得極好的,高詠你可彆覺得你在國子監裡那點兒成績,能考得過……”
不過他冷眼瞧著,這高詠雖是用心來挑釁顧延齡,不過話中卻無甚歹意, 便不再往下看, 收回目光,給本身和謝琅各倒了一杯茶, 漸漸地喝著。
最後一日考的是雜文和詩賦,謝珝仍然答得駕輕就熟,他麵上神采淡淡,苗條均勻的右手穩穩地將筆握住,落在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剛正高雅,涓滴穩定,一如他沉穩的內心。
隨即便出聲打斷了他,對高詠歉意地笑了笑,便道:“高公子不必將延齡方纔說的話放在心上。”
蕭翌雖是常日裡看著也非常冇心冇肺,彷彿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但謝珝老是感覺貳心底有甚麼事,卻不肯閃現分毫,這一回本身回盛京插手科考,蕭翌便說一下子少了這麼多師兄弟,他在書院帶著也無甚意義,乾脆告假回一趟蘭陵。
近年來他的台閣體寫得愈發好了,跟著春秋的增大,握筆也多了很多力量,寫出來的字天然有了筋骨,現在他的字已經有了他爹的幾分意蘊了,秀潤華麗,正雅圓融。
隻不過他們還冇有排上多久,就有個留著兩綹髯毛的中年男人朝他們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彆格結實的衙役,直到走到他們麵前才停下腳步,語氣中略帶了一絲謙虛地問道:“不知三位小公子但是謝閣老府上的,和晉王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