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點頭,緩緩進了主臥,繞至閣房,見到大爺靠正在床頭翻看著賬簿,確就是她邇來瞧的那幾本。紫萍二人候在中間,見她進屋則屈膝存候,無令垂首自退。
“嗯。”景晨應後,再道:“下回若再有諸如此類的事,你曉得該如何做了?”
“既然姑爺在安息,我就不去打攪了。漣兒,母親有些事想與你談談。”
“奶奶,梅花都調了好幾個月,這糕點但是奇怪物,您當真不消?”似曉得主子所慮,安宜複添道:“奴婢傳聞,五爺給每個院子都送了的。”
“偏是不巧,大爺才用藥歇下。”景晨言後,滿臉歉意著道:“若早知母親您要過來,女兒就攔著大爺晚些躺下了。”側首喚了婢子,“你去主臥瞧瞧,看可否……”
“不必了,歸正坐著也無事。”
將手中賬簿翻頁,景晨用心致誌。
老夫人點頭應了,“姑爺的差事可安排安妥?”
膳後熱烈,大姑奶奶扶著老夫人進閣房說話。二人對視而坐,君好像率先開口:“祖母,孫女明早便要和存輝回京都。”
“四弟?”老夫人揣摩著就低問:“是不久前到這的原少爺?”
大姑奶奶示好,景晨上前,軟聲喚道:“大姐。”
是日傍晚,大爺被送回了晴空院。待安設到上床,景晨坐在中間侍疾。替他掖了被角又讓人將次間的帳本取來,就著明黃的燭光翻看帳錄。婢女安濃挑了燈芯,屋內的光芒頓時敞亮,她上前勸道:“奶奶不如先歇著,老夫人都隻要您照顧好大爺,這些事不急的。”
腐敗將至……這很普通。
景晨頭也不抬,靜而無波道:“賞了你們,下去分了都嚐個味吧。”
往前行了段路,君好像立足,側首開口:“方傳聞浠弟前兒個身子不好,現還在盧大夫的院裡保養?”
楚太太的神采便有些生硬。
即便要分開,亦是她做主,而不是被人逼走。
笑聲中,景晨跟著君好像出了榮安居,名為在園子裡賞花。餘光不時瞄向身邊的人,這位陌生的少婦,是大爺的遠親長姐,平城裡的知州夫人,亦是原仲軒的家嫂。
話語間,透著老婆對丈夫的體貼與憂愁。君好像自是樂聞此音,“是個老弊端,你不必過分擔憂。”
景晨不疾不徐地品著茶,視野微挑了賞識對方焦色。
景晨略顯驚奇,倒也不動聲色,低語道:“何時醒的,怎的不差人去奉告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