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長案上擺著一對青瓷螺珠瓶,嬌粉花骨收回淡淡暗香,三位姨娘依序坐在擺佈,溫馨無聲。等內裡傳來動靜,已是繼婢子三次添茶以後,待那抹紅色的倩影呈現在門口,右下首的二姨娘朱氏同左處的三姨娘宋氏當即起家,垂首恭敬。
那支金絲八寶攢珠釵,則收了起來。
如此才子,確切稱得上一個妙字!
景晨卻極其乾脆地鬆開了她的手,嘴角笑意不掩,“拿著吧。”
景晨佯裝無法,點頭微嗔了道:“mm既然求同其他兩位mm普通,我自是不會強求。”
恩威並施是宮中常用之術,大要上給足了對方顏麵,至於暗裡裡旁人如何想,便不是她所要顧慮的了。如果能得府人畏敬,也算不測所得。
“我隻是想著,大姨娘出身矜貴,打小便瞧遍了好東西。我這早前備下的禮品,倒顯得有些寒傖了。”景晨轉看向仍舊紫芝,“去屋裡重新為大姨娘挑份禮品,對了,就我抽屜裡那雲絲快意玉佩吧,想來和她這身著裝搭配分外安妥。”
“婢妾不敢,奶奶您是大爺的老婆,是婢妾的主子。”餘氏早就嚇得心慌意亂,語不擇言道:“奴婢穿著失禮,原是念著奶奶和大爺大喜,便想圖個喜慶,殊不知壞了端方,請奶奶措置。”
左處案台邊立著的紫芝低頭望動手中托盤中的最後一個匣子,暗裡迷惑起大奶奶是當真忘了,還是故作胡塗?
餘氏大驚,目光怔怔地望向已嫻然接茶的景晨,卻被對方似是偶然的凜冽目光攝住,張了張唇終究不敢多言。
常日裡,除卻去老夫人等處存候,景晨都衣不解帶地悉心顧問床上的丈夫。待到第二日傍晚,她方在外間榻上小憩,含混間被紫芝搖擺,“奶奶,大爺醒了。”
此話一出,不止餘氏變色,便是其他二位姨娘也是一驚,這位新主母是在暗敲大姨娘。
三姨娘宋氏同景晨年紀相仿,身材嬌小,削肩細腰,清秀的麵龐上有雙靈動的美眸,非常討喜。她是由大爺自外帶返來的,名字亦是大爺所賜,喚作妙容。景晨重視到,她遞茶時嘴邊的笑容最為逼真,似是純然至極致。這類纖塵不染的氣質倒是少見,紫萍說宋姨娘最為仁慈,便不由多瞧了幾眼。
二姨娘喚作朱青鳳,與普通恃貌而驕的女子分歧,她端方恭敬,謙虛腸受了主母的教誨,雙手接過婢子遞來的犒賞才退下。
“婢妾隻是感覺,還是同其他兩位mm拿不異的就夠了。”說完似是極其擔憂紫芝真去新房裡取了玉佩,忙伸手將托盤裡的紅木長匣取過,複走到景晨身邊,甚是軟語奉迎言道:“奶奶就當疼惜婢妾一回,將這賜給婢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