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早早就有人瞧見她們一行,緩慢地出來通報。
“老太爺想見澤孫少爺一眼,叮嚀奴婢來接澤少爺疇昔請個安,不知澤少爺現在可便利?”戴嬤嬤對王元兒的禮節很對勁,笑著說了來意。
崔太太抿著嘴,黑著一張臉,好半晌才嘟嚷道:“我可受不起。”
實在程氏的肚子也纔剛顯懷,那裡瞧的出尖圓,隻是好話誰都愛聽,她也就是順著二人的情意說罷了。
“弟妹返來了,我身子重,明天冇去迎你,弟妹可要諒解我這一回。”程氏的身子也有四個月了,小腹微突,身材豐腴了些。
大戶人家裡就是端方多,不就是回京祭奠上個族譜嗎?可這一行,哪像隻是回京去上族譜的,這滿滿鐺鐺的十數輛馬車,說是搬場也不為過了。
真真是歹竹出好筍!
待得程氏瞧見了初哥兒,也是一愣,目露羨慕,笑著說了幾句誇獎的話,又送了一對白玉佩做見麵禮。
翌日,崔源天不亮就進宮上朝,他這回送王元兒母子倆回京,也是有公事要向皇上稟告的。
崔太太哼了一聲,叫人賞了初哥見麵禮。
崔太太留了王元兒母子小半天,這才放了他們歸去。
崔太太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氣得把茶杯砸在地上。
崔老爺看了她一眼,對崔源兩口兒道:“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這返來舟車勞累的,也累了,歸去歇著吧!”崔源和王元兒聽瞭如蒙大赦,行了禮就退了下去,這在崔太太看來,兩人就跟在避甚麼大水猛獸似的。
都城的天空,也是一樣的下著雨,王元兒穿戴木屐,扶著秋棠的手,身後奶孃趙氏則是抱著初哥。
崔太太不鹹不淡的道:“到底是老太爺的第一個曾孫,你們可要細心奉侍,出個啥事兒,你們主子十個都冇這孩子矜貴。這奶孃,是從鄉間裡找來的?身家可明淨,彆整些亂七八糟的。”這話是看著王元兒問的。
王元兒看到他臉上的慚愧之色,忙道:“放心吧,我啥的不在行,當棉花最在行了。”
“為崔家開枝散葉,是我這做媳婦的本分,不敢當嬤嬤一聲讚。”王元兒忙道。
正要出言怒斥,崔老爺就道:“好了,這天都黑了,又下著雨,孩子還小著,帶過來何為?要看孫子也不焦急這一時。”
這回倒不裝鵪鶉了!
“公然是小門小戶的,我看他們是在外頭野得慣了,半點端方都不懂。”崔太太咯的一聲重重地把茶杯蓋扣在茶杯上。
“你就少說兩句吧,兩孩子一返來連飯都冇吃就過來給你存候,還想怎的?”崔老爺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道:“我今晚在書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