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無悔,可不帶你如許悔棋的。”崔源忍了笑,壓著她的手道。
王元兒也是真累了,就是強撐著精力和崔源說話,聽他這麼說,便放心的睡了疇昔。
王元兒臉紅耳赤,看他完整傻了還冇反應過來,便推了推他:“快去叫人來。”
王元兒愣了一下,隨即大怒:“甚麼尿床,我破水了,要生了,哎喲……好疼!”
崔源也才闔眼不久,聽到這一聲當即就醒了,因為王元兒的產期到了,以是屋裡都是燃著燈的,以備俄然發作,手忙腳亂還點不著燈。
“胡說,甚麼傻不傻的,冇人比你更精瞭然!”崔源嗔她一眼,又重新擺了棋盤,道:“你方纔說得也對,那就等這春季再通也可。”
“等開了春,我們就把這屋子通了地龍吧,像京裡那樣。”崔源探長手將她身上的薄毯子拉了拉,道:“光用火盆,始終是不敷。”
崔源先是在配房坐著,又換了一身衣裳,聽到產房裡的王元兒的叫痛聲,忍不住,還是走到了產房外,來回踱步。
“您快看看他。”王元兒見他還冇見過兒子的臉,忙催著。
燒水的燒水,送草木灰的送草木灰,熬蔘湯熬湯,大家都有活兒在手,卻半點不見手忙腳亂。
秋棠在內心翻著白眼,嘴上道:“女人產子,都如許的。”
“不急,他又跑不了,倒是你,你刻苦受累了,快彆說話了,歇著吧,我就在這陪著你。”崔源輕聲哄他。
這不,王元兒已經和崔源提及,到時候要給秋棠添甚麼做添妝了。
夜裡抽筋,是常有的事,崔源隻當她腿又抽筋了,輕聲喚醒了她。
這廝氣死她了,咋覺得她尿床了呢!
“疼,好疼。”王元兒點頭,忽而神采大變。
有他,有兒子,她的人生,美滿了!
王元兒這大肚婆是最為安閒的了,內裡下著大雪,這奉侍的人也不讓她到處走,恰逢崔源已經放了假,兩人便在寢室的炕榻上擺了棋盤下棋解悶。
“是腿抽筋了麼?”他一邊問,一邊往被子下她的腿摸去。
“爺,您看,是個兒子。”瞧見他來,王元兒綻放一記笑容。
王元兒非常煩惱,嘴唇微微撅起。
她尿床了!
崔源大喜,大手一揮:“賞,闔府每人賞一兩銀子,你們這些近身服侍的,賞五兩。”
崔源就這麼淬不及防的撞進一雙黑漆漆,如寶石般燦爛純潔的眼睛裡,頓時內心軟得一塌胡塗,有甚麼東西往四肢百骸滋長開去。
“二爺先讓讓,讓老奴先給奶奶看看!”鄭嬤嬤聽了,淡定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