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兒想到鐘衛的話,不由問:“傳聞通州的西集鎮有個運河出口缺了堤,是不是?”
王元兒怔怔的看向本身的腹部,手撫了上去,她又有身子了?
戀慕的是王元兒這肚皮見風就長,這才生了宗子多久,也才半年時候,這就又懷上了,這頭一個已經是個兒子,這一胎甭管是男是女,都是錦上添花的大喪事。
秋棠滿眼的憐憫,緩緩的點了點頭。
“二奶奶,您細心著身子,您……”她柔聲地勸。
王元兒心上一緊,趕緊看向秋棠急問:“秋棠,我彷彿夢見陳樞了,陳樞返來了嗎?他說,說二爺被水捲走了!”
王元兒聽出她藏著冇說的話意,眼淚已經忍不住湧了出來,忙用帕子摁了歸去,道:“太太的美意,媳婦曉得了。”
陳樞承諾著點頭:“我曉得你,你且出來陪著奶奶吧,這會指不定如何悲傷呢,好歹勸著些。”
王元兒喉頭一甜,吞嚥了一下,將那口腥甜強嚥了下去,翻身下床:“叫他出去,我有話要問他。”
“聽你們院裡的袁嬤嬤來報說你撅了疇昔,要請了府裡的莫大夫,我和娘都嚇了一跳,便要過來看看,這走到一半,就又聽了報信的說你是有身子了。”程氏看著王元兒,眼中既戀慕又憐憫。
“你起來坐著說話。”王元兒忍著焦心,指了一旁的杌子,道:“把你跟著二爺的這些日子,一五一十的說了。”
陳樞更是驚奇萬分,下認識地點頭,道:“按著秋河所說的,他們去長樂鎮的路上,就聽到西集鎮那邊河堤出了事,西集鎮是繞著運河的,一旦缺堤,全部鎮子都要遭殃了,二爺就調了馬頭,向西集鎮去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這缺口已經開了,當時又下著暴雨,水都湧了出去,二爺,就在那被衝了去的。”
“快,快叫他出去。”王元兒直起家子。
“然後呢?”
秋棠扶她坐起。
“這是甚麼藥,端出去。”王元兒皺了眉頭,伸手按住心口,這味道讓她聞著就想吐。
秋棠趕緊拿了一件繡紅梅纏枝開襟上衣,王元兒看了看,道:“換一件。”
“弟妹,你身子骨恰是弱的時候,不消多禮了。”程氏扶著大丫頭水香的手,笑著道。
“服侍我換衣。”王元兒將碗遞了歸去,顫聲道。
王元兒心頭滑過不祥,連聲詰問:“莫非我不是做夢,陳樞是真返來了?那麼他說的二爺失落了,被水捲走了,也是真的了?”
“扶我去佛堂敬個香吧。”王元兒擦了淚站起來,現在她能想到的大略就是給他祈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