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兩口兒又說了會子話,便吹了燈歇下不提。
嫂子不顧及她在婆家的身份,就這麼為著自家好處來,實在是有些不喜,再想到周氏孃家打的主張,她就更有種吃了蒼蠅的感受。
可不也是,明知我家宗子剛死冇多久,你這麼上門來,特彆還是親戚,都不先通個氣,算個啥事呢?
“明天我跟著大舅去鴻運樓吃酒,便是和唐家大爺一道的,他對我們家的五香乾倒是很成心機,想著讓我尋了方劑來開個鋪子做獨弟子意。你也曉得,我們家鋪子雖說也是祖上基業,但一年也就幾十年出息,唐家二老爺是京裡的大官,我如果搭上了大爺這門路,將來有啥贏利的買賣做不成?”王二拍著大腿說。
都是親戚,要親上加親,理應事前通氣,而不是打個措手不及的,晚餐時王婆子不痛不癢的刺兒話,她聽著都嫌滲人。
“她們咋就看上了元丫頭?她另有孝在身,冇事理不曉得的。”王二打了個酒嗝問。
“估摸著也是大舅也是今兒才說的呢。”王二重新躺了下來,道:“你明兒就去和你大嫂推了這婚事,就說元兒有孝,娘分歧意就成了。”
母女倆這邊說定了,早晨,張氏也和喝了個半醉的王二提及這個事。
梁氏雖和孃家乾係不大好,但在她內心,卻也是一向惦記取爹孃的,現在又是關乎長女的婚事,細心探聽著也是好的,畢竟,女子嫁錯郎,可就是一輩子都毀了。
張氏啐了他一口,也由他去了,道:“元丫頭做茶葉蛋,雖說冇賺多少銀子,但到底也是門謀生。我那孃家嫂子的孃家侄兒周順興是個渾的,他娘就想找個能管事的管著他,又曉得元兒做著這謀生,如果成了,想著將來分炊了,順興也不愁吃喝了。你說,這可不就是打的好算盤?”
“哪是看中了元丫頭喲?”張氏撇了撇嘴,又向王二那邊靠了靠,一手拍掉他摸上來的爪子,小聲道:“她是為了元兒丫頭的技術來呢!”
“咋了?”張氏正被他揉得半邊身子發軟,乍看他這麼離了手,便也坐了起來,拉了拉衣裳的襟子。
“這事你咋不早說?”張氏也是吃了一跳,又道:“這事大嫂咋冇跟我說?”
“這,成嗎?”張氏有些遊移。
以是王元兒這麼一提,她略想了想便也應了,隻是眼瞅著冇幾天就要過年了,去石龍鎮雖也不遠,但一來一回也是要擔擱,便想著過年的時候,讓元兒領著妹子們去給外祖家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