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衛青抬手錶示禦史停息，聽著他輕聲扣問：“廢後薨……主上可有詔？”
不知過了多久，霍光才緩緩吐出一口鬱氣。
――那位至尊夙來就是如此！
――那樣的狀況，人能活多久？能復甦地活多久？
“是！”霍光點頭，他來到長安時，陳後已經移居長門宮，固然隨駕去灞陵的次數很多，但是，天子連陳後所居之處都不肯踏足，他哪有機遇晤到那位竇太主之女？
衛青聽到他的聲音，歎了一口氣，擱下一向握在手中卻冇有落下的筆，表示他坐到本身身邊，卻還是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言道：“光冇有見過廢後……”
實在，大長公主的私園與長門宮仳鄰，陳後薨後，顛末整修，兩宮被合到一起，長門宮便隻剩一座了。
張安世也是一愣，怔怔地看著一臉悲憫的少年皇孫，竟是不知說甚麼纔好。
衛青淡淡地感喟，卻冇有再說甚麼，霍光想問，話到嘴邊又冇有出口――天子對此事的說法，衛青是絕對不會說的。
陳後被廢時，霍光尚幼，但是，陳後死時，他已是天子近臣――諸吏、侍中。
霍光都冇有來得及施禮，就被天子狠狠地踹了一腳，附帶兩個字：“出去！”
張安世悄悄感喟，轉過身籌算分開，但是，方走兩步，就聽到霍光輕聲感喟，隨即語氣慎重地說：“我承諾你。”
――先帝廢後陳氏的寓所。
禦史點頭：“主上冇有詔下……”躊躇了一下，那人道：“大將軍，主上也冇有批奏，原奏已發還少府。按例，如許的奏記……”禦史冇有說完，因為大將軍已經頜首表示本身曉得了。因而，便持續申明下一件事。
――被廢的皇後會如何樣？
張安世驀地止步，不敢信賴地回身望著霍光，卻見霍光隻是當真地看著劉病已，再次慎重開口：“我承諾你，我不會讓兮君成為廢後的！”
現在，再一次聽到“廢後”二字，想到長門宮，想到衛青的隻言片語，再想到劉病已話中的意義，霍光顫栗了。
――他能讓兮君淪落到那般地步嗎？
――恰好是統統廢後中最慘痛的一名。
――孝武衛皇後，武帝征和二年廢，他殺，葬長安城南桐柏。
――孝景薄皇後，景帝前元六年廢，四年後薨，葬於長安城東平望亭南。
踉蹌著起家，霍光還冇有出門，就聽到天子冰冷地詰責：“聽卿的意義，朕應當把她葬到茂陵才比較能讓卿放心？要不要乾脆，朕廢了皇後，把陳氏葬到皇後陵裡去？大將軍是不是太閒了？還是大將軍感覺朕比較有閒情逸緻，連廢後的事都應當親身過問？偶然候與長輩追思往昔，大將軍不如想想如何了斷南越、東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