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許家的媵從往東房,奉養劉病已解去衣服;閣房當中,許氏則由劉氏的婢女婢奉。脫服以後,許氏的保母將佩巾交予許氏,婢女則西南鋪下臥席——這是新婦所用。
王奉光趕緊起家,迎向站在門外的金安上。
席上皆南頭置枕。
金安上擊掌獎飾,隨後接過耳杯,親身為王奉光酌酒。這一次,兩人才正式對飲。
霍雲大笑,隨即笑著言道:“已經宵禁……不知君等如何安設客人?”
王奉光與杜佗都鬆了一口氣。
——酒雖是好物,但是,過飲……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
杜佗與張彭祖都是一怔,倒是不敢怠慢,趕緊迎出來。
——劉病已當然冇有這個顧忌,但是,讓人說道總不是甚麼功德。
——長安閭裡當中,有的是逆旅,畢竟,每日來長安的外埠人真的是太多了。
——作為朋友,他們當然但願劉病已平生頭一次的婚禮,順順利利地美滿完成。
“我感覺……我比病已還累……”張彭祖躺在榻上,茫然地望著頭頂的承塵,低聲嘟囔了一句。
用食以後,劉家的婢女便能夠退下歇息了,許氏所媵的婢女卻必須守在寢外,隨時候命——這也是婚禮的一步。
等媵婢安插安妥,劉病已人才重新入內,親身解下新婦頭上自納征以後便繫上的五采之纓。
——言下之意,他可不是來灌酒的。
——就是他們本身都費事……
至此,新人便能夠歇息了。
——登門道賀的人中,大多不是草民,就是少吏,那裡敢拉著關內侯與公卿列侯的後輩混鬨呢?相對來講,還算熟諳的戴長樂就成了最好的挑選。
嫁娶之時,冇有將登門道賀的客人趕出去的事理,但是,劉家並冇有籌辦太多的酒食,因而,王奉光、杜佗、張彭祖等人,作為男方的賓從,隻能硬著頭皮,甩開了膀子,不斷地各客人敬酒,以便以庖廚供應更多的時候。
“匈奴人……”兩人都認出金安上等人的身份。
——他們比劉病已還累?
——看來看去,除了他,另有誰更合適了呢?
王奉光與杜佗都是一怔,隨即便大笑起來了。
這是讚者自酢,至此,讚者的事情全數做完了。
王奉光也冇有推讓,直接滿飲了此杯酒,隨即向金安上亮杯淺笑。
——如果婚禮上有甚麼不順,講究的人家會直接感覺這樁婚事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