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樣……我便要殺了……那位大將軍!
——她若不存在……
“我何曾違逆上意?”兮君非常委曲地問道。
已經起家的周陽八子此時再度開口,倒是和順地安慰:“中宮畢竟尚幼,想必都是偶然之過,長主細細分化,中宮才氣明白。”
這是四周的人教誨的成果,是皇後應有的傲岸,但是,這類忽視比仇視更輕易引發仇恨的情感。
一雙稍大的手悄悄地執起兮君的小手,將之嗬在掌心,謹慎翼翼地,但願她一貫暖和的手不再冰冷。
周陽氏垂下眼,悄悄思忖,尚冇有拿定主張,就聽內裡一聲通稟:“天子見長公主。”
“周陽八子?”兮君皺了皺眉,卻冇有上心,“她能如何?”
——死……太可駭了……
——她是皇後,長公主能拿她如何?
——年僅七歲的皇後也是皇後啊!
殿中一片沉寂。
“為甚麼?”兮君不解,“我不想小哥哥死。”
兮君微微皺眉,卻冇有接她的話,還是望著長公主,完完整全地忽視這個天子愛妾的存在。
“中宮仍然用之前的態度對待就行了!”倚華俄然發明,那樣的態度纔是上官嬙應有的態度。
病已搖了點頭:“我不會死的!但是,你做如許的事情……不好!”他說不清楚,隻能求救似地看向倚華,兮君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向倚華。
——的確,對抗兩位奉詔行事的高官,即便是東宮之主也要三思而行。
不管是之前霍幸君與東閭氏的教誨,還是入宮前後,保傅與長禦等人的教誨,作為皇後,兮君還真的從冇有把天子的愛妾放入眼中。
很輕的聲音,很無辜的話語,卻讓鄂邑長公主無言以對。
不能說兮君與倚華的考慮有錯,但是,當天午後,掖庭令剛將劉病已接走,承光宮便傳話請皇後前去敘話,兮君聽到宮人的通稟,不由還是有些慌亂。
“中宮為甚麼感覺不該當頒那種璽書?廷尉乃奉詔行事,中宮不允,與方命何異?”一個清靈高雅的聲聲響起,仿若溫泉之水,溫暖無瀾。
不過,鄂邑長公主夫家的周陽氏卻非此周陽氏。周陽侯國厥後封給了孝景王皇後的同母弟弟田勝,元狩二年,田勝也因罪被免,國除,便以周陽為氏。而當年髦鄂邑公主倒是王皇後的兄長之蓋靖侯王信之孫,元鼎五年,蓋侯坐酎金被免,因鄂邑公主的母姓便是蓋,王家便乾脆也以周陽為氏。是以,固然同是周陽氏,但是,鄂邑長公主對這個天子愛妾倒也談不上偏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