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是如何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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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一愣，隨即頜首，再次伸謝，非常誠心：“多謝私府令。”
“這麼說，陛下聽到我與皇後的對晤了？”霍光微微皺眉，卻隻是半晌，以後便伸展了眉頭，一臉安靜。
“是的……他已經死了……”少年天子閉眼又睜眼，然後握拳點頭。
——大漢的皇太後啊……
兮君驚詫，隻能沉默地聽著外祖父以安靜的語氣說著某種猖獗的事情。
兮君茫然地點頭，看著霍光施禮退下。
——如果真有那麼深厚的寵嬖，她的親人會被族滅兩次嗎？
——血脈未絕……卻也僅存一人罷了……
——姓霍，便必定了與衛氏牽絆甚深……
——誰真的忠於他？
——除了那人，他的父親可曾視哪一個親子如子？
兮君低著頭，雙手仍然捂在嘴上，無聲地落淚。
——高台前殿以內，頓首的百官能夠忠於大漢，忠於劉氏……
——他的那位兄長有一個傳說中具有傾國傾城般斑斕麵貌的母親……
“大漢的天子……朕真的是大漢的天子嗎？”
七歲的皇後挺直腰直，微微抬頭，強忍下滿心的委曲與盈眶的淚水。
兮君的手腕被天子緊緊握在手中，她卻冇有感遭到太較著的痛意，因為天子的手心與她一樣，滿是汗，濕膩膩的。
倚華驀地低頭，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並不長的指甲抵在掌心，淺淺的鈍痛冇法挽回飛轉的心機。
“江充、李廣利、劉屈氂……誰家冇有滅亡？”
——甘泉，有過見譴，以憂死，因葬雲陽。
纖細白淨的手指緩緩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幼年的天子捧著女孩的臉，望入她一片蒼茫的雙眼，隨後無法感喟：“頎君，你為甚麼會是我的皇後……或許……因為你是大將軍的外孫……並不姓霍……”
——暴怒以後，他的父親還是赦免了起兵的太子……
殿中一片沉寂，清冽的蘇合香氤氳彌散，無措的皇後與鬱鬱的長禦都垂著頭，不曉得是在深思，還是純粹在發楞……直到宮人叩響文杏木的殿門，兩人才驀地回神。
“陛下……”
少年天子安靜的話語讓年幼的皇後立時神采慘白，渾身生硬。
劉弗陵將頓首參禮的皇後扶起，隨即便攜了女孩的手往內寢走。
——既然冇有乾係……為甚麼要對她說！
郭穰施禮，籌辦辭職了，又直起腰，對霍光道：“左將軍……應當也曉得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