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柔嫩聲音讓上官安的怒意稍平,但是,看到女兒臉上毫不粉飾的躊躇神采,剛停歇下去的肝火立即又竄了上來。
兮君冇有否定,視線低垂,冷靜地看著膝前所擺的溫手爐。
——鄂邑長公首要上官家讓皇後將皇曾孫逐出掖庭,可不但是為了劉病已……
八歲的女孩俄然不肯定了……
——她姓甚麼?
——現在,事光臨頭,竟然又提到新的要求?!
上官安看著女兒低下頭,苦苦思考,不由悄悄感喟。
想通了這一點,上官安當即鬆開手,驀地站起。
兮君不由一驚——她與劉病已來往甚密,在宮中,這早已不是奧妙了。
——自從女兒入宮,君臣有彆的端方下,整整三年,他都冇有靠近過女兒,更不必說這般密切的打仗了。
——她冇有見過外祖父與劉病已有來往,但是,她曉得,她的外祖父與劉病已是有來往的。
就是上官安籌算直接說出答案的時候,年幼的皇後以稚嫩的聲音說出了本身的觀點。直指關頭的答覆讓上官安不由一愣。
上官安看著非常不安的女兒,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記著我之前的話!”
——他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
“不敢惹怒他,卻能夠惹怒我與祖父?”上官安幾近是勃然大怒。
——他完整冇有想到,八歲的女兒竟能如此有層次地說出這般有分量的來由。
“我曉得那位皇曾孫在掖庭過得極好,中宮見過他嗎?”上官安低聲扣問。
“中宮方纔說甚麼?”
殿門翻開,夏季光輝的光芒灑入殿中,年幼的皇後眯起眼,看著父親的身影在一片光芒中消逝無蹤……
見女兒再次低頭,一派沉默的姿勢,上官安隻要刹時的不滿,下一刻,心中便被慚愧的情感盈滿了。
“大父是不肯意給皇曾孫惹來費事。”
“阿翁……”她軟了語氣,倒是非常地躊躇。
——她該做甚麼?
兮君不得不奉告本身——她冇有棍騙父親,隻不過,究竟就是如此。
——他乃至冇有留下迴旋的餘地。
“阿翁,我不能!”咬了咬牙,兮君還是反覆了一遍本身方纔所說的話。
——莫非要他奉告女兒,長公主底子就但願阿誰皇曾孫不存在纔好嗎?
上官安驀地一驚,腦海當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本身一向冇有想通的一點是甚麼了。
上官安不是冇有聽到女兒失神的喚聲,但是,他不敢轉頭——本日,他如果轉頭,今後,他便再難以對這個女兒硬起心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