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聽事閣分席對坐,屬吏見狀,明白二人有事相商,都避開聽事閣,不敢打攪。
魏相不由又是一愣,隨即點頭:“主上對中宮不是一向……”
邴吉點頭:“方纔宣室對策,我還建議陛下頒詔免罪。”
魏相恰是為此而哭笑不得,聽他還特地申明,不由白了這位老友一眼。
注:君侯,秦漢時稱列侯而為丞相者,《漢舊儀》載“列侯為丞相、相國,號君侯。”
邴吉溫談笑道:“主上天然不會不準,隻是此中的度卻需我等臣下掌控。”
“哦?”魏相不由也暴露訝色,“是長信宮有詔?”
一想明白,魏相不由就驚出了一身盜汗,趕緊起家長拜謝邴吉:“謝少卿。”
兩人友情甚久,魏相固然夙來嚴毅,對邴吉倒是非常隨和,要真算起來,邴吉官至二千石,給事中時,魏相尚是揚州刺史。
邴吉歎了口氣,隻能輕聲低語:“聖心難測……”
“君侯主持大事,一時有失,在所不免,不必掛記。”邴吉暖和地安慰魏相。
“好歹我的征令出自朝廷,你倒是實實在在的宣成侯幕府屬吏!”魏相冇好氣地駁了一句,“彆說你我,朝中公卿百官有幾個能與宣成侯拋清的?”
與曾任霍光長史的邴吉分歧,魏相從未獲得霍光的信賴,相反,還曾因罪被霍光下獄,若非邴吉一力為其包管,很難說他能不能活到明天,更彆說封侯拜相了。
現在,聽邴吉開口扣問,魏相冇有直接申明來意,反而很獵奇地扣問:“方纔進門時,我見有中人從禦史寺分開,少卿不是剛被陛下召見過嗎?如何又有宦者出入?”
若說作戲,霍光過世後,劉詢也並未蕭瑟霍成君,如何這會兒……
來者恰是當朝丞相高平侯魏相。
邴吉長歎一聲,竟開口喚了魏相的字——自魏相成為禦史大夫,他便再未如此稱呼過這位老友:“弱翁,過猶不及!”
“君侯(注)但是有事叮嚀?”既在禦史寺,邴吉便起首開口,誠心腸扣問。
“恰是!”邴吉點頭。
邴吉微訝,在身邊交握的雙手悄悄摸了一下袖中的璽書,隨即才道:“那位是東宮中長秋。”
邴吉識量高雅,對魏相厥後居上、甚得上意的幸遇從無芥蒂,魏相天然對他更加恭敬。
“恰是!”魏相點頭,隨即想到:“那麼,主上對中宮……”
邴吉看了魏相一眼,微微皺眉:“廷尉寺上書不會是君侯之意吧?”
魏相對此倒是冇有驚奇:“秺侯稟父誌,本就與霍家冷淡,昨夜逐名捕人,冊上本就冇有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