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單獨穿過那條長而空的走廊,一向走到室外去。
她恨李大昌嗎?當然恨,可這類恨又彷彿超乎平常。
丫頭……
沈瓷不想扣問為甚麼手串能夠被帶進牢裡,也懶得過問詳細細節,她當時腦海中隻閃現出一個畫麵,即空蕩蕩又逼仄的一間牢房,這個季候應當還是悶熱潮濕的,蚊蟲也多,李大昌大抵徹夜難眠,熬到某個頂點的時候終究熬不下去了,因而在黑暗中擰開手串上的某顆珠子……
……
狀師較著是在壓服沈瓷。
沈瓷把那盞酥油燈留在了山頂,下山之時天氣已晚,她走了一段路以後又轉頭看,光禿禿的山上連棵枯樹都冇有,微小的火苗被風吹得搖搖擺晃。
沈瓷就著宿舍裡昏黃的燈光把那封信讀完,內容很簡樸,卻令她大為吃驚,或者說用“吃驚”來描述她當時的表情有些過於簡樸,那一刻她的思路應當是龐大的,衝突的,像是懸在半空中的那塊大石終究壓了下來,有擺脫感,卻也壓得她疼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