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會曉得?”張角輕撫著她的髮絲,淺笑著問。
“出了點小費事,驚擾教主,還望教主恕罪!”
馬車自門路的絕頂緩緩駛來,四周跟著十幾騎,皆穿承平道服,雙眼不住的核閱著四週一草一木的動靜。
“哥哥...哥哥,你這是如何了,你不要嚇悅兒啊!”張悅見狀急得都快哭了。
“為甚麼...為甚麼不殺我?”盧植沉聲問道。
“霹雷”一聲而起,馬兒嘶鳴,前蹄飛揚,處於高度戒備下的世人聞聲紛繁把頭轉向馬車,見是左邊輪子墮入坑中,轉動不得。此時車內傳出一陣狠惡的咳嗽聲,嚇得幾人趕緊上馬跪地。
承平道聖女——張悅,是為氣候悅下,地氣悅上,二氣相通,而為中和之氣,相受共養萬物,無複有害,故曰承平。
冷嘲熱諷的聲音跟著輕風囊括而過,充滿了濃烈的殺氣,盧植環顧四周,隻見八道身影不知從何而現,將他們困在了中心。羽林甲士見環境有變,都從馬車旁退回,護在三人四周。
楊鳳不甘的咬了咬牙,將匕首從盧植的脖子上拿走,身形一閃繞到他前麵,一腳給踹飛了歸去。雲林軍見狀趕緊上前將盧植給接住,這一腳力道很重,讓盧植不由得吐了口鮮血。
此時大殿之上坐滿了承平教徒,圍著中心一座龐大的青銅蓮台,口中唸誦經文,道音空靈。青銅蓮台之上一身穿黃衣的嬌小身影麵朝東麵而跪,雙手放在胸前做禱告狀,閉目冥思,虔誠而純潔。
羽林甲士得令,舉刀便要砍向馬車,隻聽“嘩”的一聲而起,一條蠍尾鎖鏈俄然從後襲來,吼怒之間,將措手不及的十幾名羽林甲士給拍飛了出去。俄然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
“我說,放他們走!”張角加大了音量,收回了咳嗽聲。
“教主!”
張角站於路口處不動,閉目聆聽這安寧的訴說,當今天下世道無常,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每當江山氣儘,烽火硝煙之時,最苦不過百姓,最難不過百姓,最痛不過疆場,最慘不過死彆,但若幸運安寧,誰又情願顛沛流浪?他曾癡心妄圖的要憑一己之力改朝換代,挽救百姓於水火當中,怎奈天意弄人,不如他願。
“當然是算出來的啦,我現在已經曉得占星卦象了,短長吧!”女孩睜大一雙水眸望著張角,滿臉對勁的笑,笑得不食人間炊火。
馬車緩緩行駛至冀州廣宗城一棟民宅前停了下來,充當馬伕的楊鳳翻開車簾,將套著玄色大氅的張角給扶下了車,伴跟著一陣咳嗽聲,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