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領受的同時還適時誇了一下容洛。容洛聞言輕笑,看向孟氏:“本宮聽聞夫人尤擅遴選乞巧用的蜘蛛。有一疑問想要就教夫人。”

旁人不知深意。孟氏倒是曉得容洛在扣問她甚麼――“來我麾下”。

孟氏福身,輕聲應下。

笑意不帶調侃,格外高聳。向綾羅聞聲回顧。入眼就是一雙冰極的珠瞳。

――捕獵。

孟氏微微抬眼。

夫人說的天然是元妃的母親李芙梔。元妃的父親元景山數年前在江淮對行商出身商女的李芙梔一見鐘情,後不顧非議將李芙梔迎進門中。

花苑栽種百花。分時令更替。此時仲春,大多數花枝獨一花芽。唯有梅花、桃花、蘭花、長春、黃槐決明等開得盛麗。

稍納下腰。孟氏莞爾允首:“此事是賤妾分內之責。殿下何時來要,賤妾都可為殿下尋來。”

花朝節是百花誕辰。這一日不管達官權貴抑或布衣百姓,都要在五更時擇一花枝懸上彩帛或沾貼紅紙以作賞紅。並邀親朋老友一同郊遊擺宴,喝酒作樂。如果家中從農的,還會在這之上添增蒔花、栽樹與挑菜等一應親勞,以求歉收。

“模樣大略……”容洛舒眉,“此時髦寒,宮中想來是不會再有。夫人擅挑蛛,約莫也能尋到它們藏身之處,不知夫人可願為本宮尋來?”

因不是持重的正節,天子忙於政務,女眷較多。堂內的案幾安插得較為鬆快,上頭空置五位給皇後、謝貴妃與三妃,下方則擺開了兩排席位。左邊一列是貴婦令媛所坐,每席坐二人,是為命婦能與小娘子們相互照顧。右席則是公主皇子所坐,遵循輩分、身份高貴各自退席。

端莊地折一折腰。容洛順服地應和。遵循向淩竹表示將腕上帛帶取下,繫上桃樹的枝條,指尖在女婢捧來的一翁清露上感染幾滴,細細灑在花枝上。旋即稍退一步,沉眸默唸一聲“事事安然”,便退回了謝貴妃的身邊。

“夫人該當曉得,宮中公主乞巧用的蜘蛛,都是提先半年從各處捉來數隻,再由掌事姑姑親身為公主豢養,等候來日時節感化的。”抱袖而坐,容洛腔調輕緩,略微有些不解:“邇來本宮去掌事處檢察時,卻發明有一隻赭色蜘蛛常常在織好蛛網後便屈身臥在一角。不知是何故?”

她言語問得古怪。孟氏倒是極快的反應過來:“殿下請講。”

乞巧於女兒家而言萬分正視。祈願用的蜘蛛一樣不成缺。容洛席上問出這莫名其妙的話雖惹旁席迷惑,但也符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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