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快來人，大殿下和孟寶林落水了！”
肝火撲滅早前曼陀羅花挑起來的幻覺。戚婕妤死去的風景在麵前斑斑重現。脖頸上的白綾，腐臭的身軀，空了一邊的眼眶……自責和有力順著容洛的話語一點點化作龐大的恨意。容笙痛嚎，拔解纜髻上的銀簪握在手中，當頭對容洛劃下——
長抽入一口寒氣，她試圖換回一絲腐敗。卻不甚見效。她麵前垂垂呈現幻象，瞥見母親為她縫製新衣，瞥見母親為她指導課業，瞥見……母親的屍身上蒲伏著數隻黑鼠，它們尖細的牙齒正在噬咬母親金飾的髮絲、素白的肌膚、紫紅的唇……
容洛探眼疇昔瞧她。她宿世從未得過母親庇佑……現在俄然感遭到一次，容洛非常不解。
她滿麵赤紅。天子一掌令她耳畔嗡嗡作響。還未得告冤。就見那邊孟雲思慘痛慼慼地跪到天子麵前，仰著腫起一半的麵龐，淚雨霖霖：“陛下，陛下——妾身委實不知那邊獲咎公主，她竟是如許的置妾身於死地！若非得大殿下護佑，妾身隻怕是要被公主劈作兩半……再也不得見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