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如何籌算？”
她愣了愣，麵前勸她看開的人還是她瞭解的阿誰皇後嗎？
“你就是資格。”
“你為沈家嫡長女，我乃蕭家嫡長女……”皇後憶起疇昔，帶了分記念，“我亦是同你普通，自小便知了你的存在。實在你出世當日，就給那日府中蒙上了一層暗影，世人皆道你會與我來搶中宮之位，光榮的是先帝看破了太後野心，早就留下一手，那就是冊我為太子妃，挑起蕭沈兩家的衝突，以此相互製衡，讓新帝他日能放心朝野罷了。”
“嗯……”可她總感覺，皇火線才那句話，說的並不似這件事，“你是說，我現在能夠反過來威脅她？”
“或許，尋至一個，愛至骨肉、連身魂都甘心出錯的人，會讓這類日子好過一些。”
“……”
“是嗎？”她斑斕的五官忽而失了素淨光芒，垂垂地，摻了半分苦笑，“我就曉得，現在都城表裡都視我們沈家為一個笑話。”
說罷，她把腕上戴的玉環取下來，“這手環給你，我想來我初入宮奉養太後之際，你曾贈我很多珠翠當見麵禮，我今一無統統，彆的那些東西你都不奇怪，唯有此環，那是祖母在我客歲十六入宮時去玉雅閣遴選的祈福玉環，正合碧玉之意，你收著罷，那美願與我無關，你拿著，起碼不讓佛祖把這祈願落了空，你就收了放著，彆叫人瞥見。如果狐疑，大可叫人去驗有冇有摻東西。”
“過分仁慈，以是不該呈現在這裡。”
她問：“那你呢。你既早已深諳於此，有甚麼體例能夠竄改呢？”
“她能夠，你為何不成？”
她一時變得不知以是。
“何必算那麼清楚，你留著罷。”
但此時她心底已經略微好了一些。
而沈莊昭卻仍舊在想，她方纔那句錯中著花，究竟是何意義……
“天子因熙妃落空民氣，此中正有你的功績，長樂宮那位不念你的好，我倒記取。”
“好罷，我便為之一試。”
“我甚麼都不能做。”
“可這裡是冇有這類人的呀。”她笑了笑，“你說的。”
沈莊昭心突在這一刹怦然，她俄然語無倫次，俄然不知如何答覆。世家仇敵能對她說這類話，同為親人的太後卻不能，這到底叫她如何愛人？常言道血濃於水，那該愛的人就值得她愛嗎？並且，那悠遠之人就因為是天子，以是就配嗎？
“我？我甚麼籌算也冇了。或許在旁人眼中，我潰不成軍，毫無鬥誌，實在叫人恨鐵不成鋼，可我有甚體例？那些劈麵的人――他們的榮幸遠遠在任何人之上，順風順水，天時天時，好似從未遇過一絲挫敗，我不是輸給了人，我是輸給了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