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
似懂非懂,衛央點頭。
“下次再與您相逢,又是哪時?”
這間清冷的屋內,無光無日。窗外天氣沉沉,欲有降雨之勢。
“甚麼?”
這些年它不但冇有轉頭尋她,還錯失了與母後的緣,這個人間――真的有會有主動來尋她的緣嗎?
“那就去遇見罷。待你趕上那人,你會感覺不過繁華如煙、順手可棄的萬千人間,俄然多了有能令心和順立足的纖細之處。一眼長生,那人在你的回想裡,始終都是初動心時的最美倩影。是喜也好,是悲也罷,此生難以健忘,併爲之赴湯蹈火,不求回報,轉世幾番,酸楚幾道,亦在所不辭。”
“夢要散了,姨母,莫非我們五人的緣,也就到此為止了嗎。”
雪花似桃花繽紛。
美人笑中閃淚花,“哎呀,央兒現在也會說這些話了。記得之前你可好難哄,姨母在你四歲時拿小孩喜好的東西討你樂,你都冇有反應,現在竟會說這些甜人的話。”
怔怔走來,衛央在她麵前竟顯得措手無防,是以冷美人的氣質消逝無蹤。真的……是她嗎?
“好了好了,姨母和你作趣兒。你啊,好幸虧上麵陪你阿母,”說完後,沈青婉頓了頓,似有芥蒂,“另有封兒……他早早落空了你芸庶母,世上隻剩你,他,你阿母相依為伴了。萬不成失緣,勿抱憾畢生。”
“姨母亦不知……”
“這些年來,母後與弟漸有分裂之勢,她好似想對他下殺手,我不知該如何勸和。”
她曉得。
展開眼,暗中縱退。
班駁影子殘落,在破裂的幻光裡,沈青婉哀傷地劈麵前身陷煩悶抵世的衛央囑托道:“照顧好她。”
“我就曉得……”
“姨母,你走了以後,統統都變了。”
“央兒,讓姨母奉告你,人間有一物最難具有,且不永久的,就是情。”
衛央聞聲門外響起如許的聲音:
話音渺渺,漸行漸遠。
徹夜夢中,恰有故交逢。
“那就好。”
被颳了刮悄鼻,沈清婉眸裡儘是寵溺。
“落空我後,她該過得很難吧。畢竟這平生太長了,長到忘懷太難……”
“可姨母,你何時會回到那邊?”
被風吞噬――
“約是夢儘時。”
“鬼域路太冷,你彆來,亦彆等,好生活著,去尋你活著間未相遇的緣罷……”
最後一次摸著帝姬式髮鬢,青絲已長,出落婷婷,已經長這麼大了……真不敢置信,沈青婉還當衛央還是那小兒模樣,捨不得放手。不知封兒現在如何了,想必,已經娶了正妻,將近立室立業了吧。那年,他還小小的,巴掌足以環幼兒腰。被抱在他母妃懷裡,溫馨的,閉眼的,被圍在世人中心被許下了為男兒頂天登時的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