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的事不消相公操心,妾身自會去籌措。”
柳蓉娘搖點頭,淺笑道:“為妻自該為相公分憂。”
且莫曉留意到他的稱呼亦變了,他稱她為莫太醫,但嚴格來講她隻是等著補缺的“閒人”,還冇有規複官職呢。
莫曉本來還想歸去與柳蓉娘籌議籌議,看是不是要付了這筆賄賂好儘早複職,卻被老書吏這一個鄙夷白眼與輕視的口氣激起心中不滿,當即輕笑一聲,拍了拍袍擺:“以您老的臉皮之厚度,即便寒冬臘月恐怕也不會怕冷,想來更無燒炭取暖需求!”
等她臨時先以莫亦清的身份適應一段光陰,對這個期間體味更多,再另尋其他的生財之路吧!到時候她必然要好好賠償一下磨難與共的蓉娘。
莫曉不是個把承諾掛在嘴邊的人,但她已經下定了決計,她現在是一家之主,養家就是她不成推辭的任務。
老書吏一見她便霍然站起。莫曉微吃一驚,莫非她昨日出門前罵他臉皮厚的話,實在他聽清了?
那人笑了笑,過來朝她拱了拱手:“鄙人姓樂,字懷瑾。自愧名不副實,隻能極力向之。聽到兄台方纔所言,很有惺惺相惜之感,故意與兄台交個朋友,叨教貴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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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兒本是笑容相迎,冷不防被她板著臉怒斥,從速挺直站好,癟嘴帶著委曲小聲辯白道:“這門房朝北的照不著日頭,房裡冷得和冰窖子似的,小的這不是凍的嘛!”
隻不過讓她無法的是本日並未帶太多的錢,她摸了摸出門前柳蓉娘給她的荷包,此中不過數十枚銅板,作平常零花應當充足了,但如何想也不敷作賄賂的。
“湊了八整貫。”柳蓉娘擔憂地望著她,“隻是要委曲相公再去吏部跑一次了。你可千萬彆與那書吏置氣,把錢給他,好好說話……”
老書吏見她沉默,覺得她冇聽懂表示,忍不住敲著筆管提示道:“眼看這天一日涼過一日,該去買炭了,這一個夏季下來,買炭的破鈔可實在很多啊……”
“隻是跌倒時擦破了,夏季衣裳厚,我冇受傷。”莫曉將此事輕描淡寫地帶過,脫下外袍交給她,將方纔在吏部登記時遭那書吏索賄的事原本來本奉告了她。
“啊?你說甚麼?”老書吏耳背冇聽清楚,側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