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吏部,她熟門熟路往文選司辦事處而去。
老書吏一見她便霍然站起。莫曉微吃一驚,莫非她昨日出門前罵他臉皮厚的話,實在他聽清了?
事情辦得不順, 莫曉本就心中有氣, 見他這幅卑躬屈膝的模樣,更不由皺眉:“畏畏縮縮的乾甚麼?給我站直了!”
老鴇氣剛順下去,聞言兩條眉毛一豎,瞪眼嗬叱道:“還說你不是來砸場子的?”
且莫曉留意到他的稱呼亦變了,他稱她為莫太醫,但嚴格來講她隻是等著補缺的“閒人”,還冇有規複官職呢。
柳蓉娘搖點頭,淺笑道:“為妻自該為相公分憂。”
“真不是。鄙人真是誠哀告問……”莫曉瞧見前麵走出兩個膀闊腰美滿臉橫肉的壯漢,這就自發嚥下了後半句,倉猝退了出來。
莫曉苦笑道:“怕是短期內我還回不了太病院。”
但她定睛細看,老書吏臉上倒是笑眯眯的,且從桌後繞到前麵,非常熱忱地號召道:“莫太醫來啦?”與昨日端坐桌後的大爺姿勢不成同日而語,莫非是瞧見她帶著錢來了才態度陡變?
老書吏見她冇迴應,便翻了個白眼道:“歸去等著吧!”說完不再理她, 將簿冊合起放回一旁書架上。
“不敢當不敢當,免貴姓莫,字亦清。不亦樂乎的亦,清風明月之清。”莫曉心道此人還真是不見外啊!不過看樂懷瑾辭吐有禮,氣度不凡,穿著高雅講究,她對他並無惡感。多個朋友多條路嘛,多熟諳幾小我總不是好事。
那人笑了笑,過來朝她拱了拱手:“鄙人姓樂,字懷瑾。自愧名不副實,隻能極力向之。聽到兄台方纔所言,很有惺惺相惜之感,故意與兄台交個朋友,叨教貴姓大名?”
柳蓉娘柔聲勸道:“這世道就是如此,相公何必為此活力,氣壞本身身子也於事無補。若能早幾個月複職,不是就多拿幾個月的俸祿麼?”
“想來她必然對我很首要吧!”莫曉仰首作密意神馳狀。
莫曉走出幾步,瞧見一個跑腿小廝路過,叫住他給了幾枚鐵錢,向他探聽到添香閣詳細位置,這就往添香閣而去。
莫曉憤激道:“給那小人何為?!不過手中一點小小的權罷了,竟公開索賄,的確目無國法,真是太大膽了!我就是不給,他又能如何,一個小小書吏,總不成能一向卡著不讓我複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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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莫曉吃完早餐,這就提著那沉甸甸的承擔出門,一起表情壓抑愁悶,完整分歧於昨日那般鎮靜與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