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姨娘陪著笑道:“是我不好,膽量小又怕事,夫人又是那麼潑悍的性子,我隻要被她瞪一眼罵一句,心就要怦怦的跳好久呢!阿萸,本日是姐姐對不起你,你不是喜好我那對紅玉鐲麼?我送你當作賠罪好不好?你彆再生我氣吧?”
張姨娘努了努嘴,還是繃著臉像是不樂意的模樣,但也冇回絕。
張姨娘轉頭,見說話的是名著淺藕色衣裙的女子,恰是莫亦清另一房小妾呂玉珠。她心知呂姨娘說得有理,隻是心中憤恚難抑,見著呂姨娘便一股腦向她傾訴心中憋屈,指著臉上紅腫道:“玉珠姐,你看看我被打成甚麼模樣了?她雖是正妻,可也不能……”
院子裡,張姨娘被香萍、香蘭壓在地上,髮髻扯散了,衣裳撕破了,哭哭啼啼,狼狽不堪,口中不住喊著:“相公為妾身做主啊!”
張姨娘笑嘻嘻打量腕上玉鐲,呂姨娘趁機又問了很多方纔她去正院時瞧見的環境,張姨娘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又收了她的玉鐲,天然有問必答。隻是最後奇特問道:“你問這些做甚麼?你是查案呢?相公和我說的一詞一句都要問個清楚明白?”
叫了幾聲後,忽地有人在背後勸她,聲音輕柔甜軟如蜜糖:“阿萸,彆再鬨了,若要惹得相公膩煩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真的再有盜賊闖出去,該如何辦啊!?”張姨娘憂心忡忡地扭動手帕道。
這以後兩個姨娘便遲早來存候,噓寒問暖。
柳蓉娘垂著嘴角,重重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白她一眼:“就跪這兒,把門看好了!”說完不再看她,叫上香蘭一同去把菜肴端來。
張姨娘這話一出口,房中氛圍便有些奧妙地嚴峻起來。
“如何辦?聽天由命吧。”
呂姨娘待張姨娘重新清算打扮好,打發丫環出去,抬高聲音問道:“如何?你出來見到相公了?”
“隻是聽天由命如何行?”
“相公這回可真是刻苦了,人瘦了一大圈,臉都凹出來了,氣色特彆差,開初我出來他還睡著,房裡又暗,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模樣,可真和死人差未幾……”張姨娘自發講錯,倉猝朝地上啐了幾口唾沫,“呸呸呸,大吉大利!老天爺保佑相公多福多壽,長命百歲!”
張姨娘一人抵不過兩人的力量,固然哭喊掙紮,還是被生拉硬拽趕了出去。
柳蓉娘盯著她,沉臉斥道:“我叫你看著前門,彆讓那兩個小蹄子出去!你跑哪兒偷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