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份假供書上的筆跡,與這忠義二字像是同一人所書,她不由感慨,芮雲常部下還是有些能人的啊!
莫曉真是哭笑不得,沉下臉斥道:“剛說了不準你再自作主張,如何又犯了?非得吃點苦頭才長記性麼?冬兒,家法在那邊?!”
芮雲常換了身玄紫繡金蟒袍,白玉腰帶懸象牙牌,斜靠太師椅上,單手支頭,修眉斂眸,旁若無人。
莫曉一時倒也不知該如何措置她, 想了想後道:“我關著她也不是要強留她,她若真想走, 好好與我說, 我不但不攔她,還會好好送走她。隻是因為她盜竊家中財物, 不獎懲不可, 我才關著她的。你如果有甚麼設法,也應先向我討情, 而不是擅自放走她。國冇法而不治, 家冇法而不立。你既犯了錯, 確切該罰。”
芮雲常瞧見她這個詫異神采,眉頭便是一沉,嘴角也垂下了。
“啊!”冬兒驚奇地叫了一聲,側身讓呂姨娘進門,又朝著那兩名番子殷勤地笑著問:“二位爺出去坐坐?”
跟著這小公公往廠內而行,莫曉冇話找活說:“公公如何稱呼啊?”
莫曉回屋持續大睡。
張姨娘走後,莫曉帶著冬兒往前院去,在堂裡坐了會兒,便聞聲打門聲。
說著閒話來到昨日那小院,莫曉這回看清了院門上的牌匾,忠義兩個行楷大字鐵筆銀鉤,如刀刻斧鑿,她腹中嘀咕一句,字倒是好字,竟然還寫得很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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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罰的太輕了,妾身再跪會兒。”
冬兒吐吐舌頭,關上大門,心想咱家爺還真是料事如神啊!但揣摩不透的是,為啥東廠番子會幫爺去把逃竄的姨娘抓返來呢?
“不不,我隻是感覺風趣罷了。”
莫曉固然心中腹誹,卻也隻能下拜施禮,接著將柳蓉娘所述究竟講了一遍。
張姨娘嚇一跳,倉猝起家:“不敢了,不敢了,妾身這就回屋去閉門思過。”
呂姨娘白著臉一言不發。
莫曉問她:“呂姨娘常日與你‘姐妹情深’, 卻不與你說一聲就本身跑了,你不怨她卻還幫她?”
莫曉也不說話,隻坐著盯住她看。
肩輿俄然停下,她復甦過來,正想掀側麵窗簾看看到了甚麼處所,麵前轎簾被驀地翻開,一張細眉秀目標瓜子臉呈現在她麵前:“莫太醫請下轎吧!”
池邊蹲著個穿紅衣的少年公公,端倪清絕,不過十七八歲年紀,合法風華無雙之年。
芮雲常挑眉:“《齊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