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上即位以來,愛民如子,戶籍固然年年增漲,但稅賦收得並不高,國庫並不豐盈,如若戰事一起,先不說糧草能不能跟上,就拿幽州來講,若戰事一起,幽州伶仃無援,到時便是腹背受敵,難以抵擋。若蠻子趁機打擊,到時得不償失呀皇上!”
“臣以為,淩憲氣勢放肆,敢犯我大唐國危,其罪當誅。”
定國公話音剛落,陳敬玄便不由嗤笑了一聲。
“皇上,淩憲氣勢放肆,淩少徐死於何人之手,現在尚未有定論,但臣以為,淩氏早有不臣之心,淩少徐之死,有賊喊拿賊之嫌。”尚書令竇文揚眉頭緊皺,出列道:“淩憲捏造聖旨,拿下定州,證明其早有預謀,其心可誅。太原刺史馮說知情不報,亦有錯誤。”
“陳大人,莫非我那裡說得不對了?”
“薛大人,昔日定國公府也是由老國公爺薛邵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江丘之役時,老國公更是幾乎命懸一線,救太祖於危難當中。”
“依品之看來,此事又該若那邊理呢?”
陳敬玄衝著薛晉榮‘嗬嗬’的笑,“當年老國公神勇,纔有後輩現在的蔭蒙福澤。”
“諸卿對此,可有何建議?”
黃一興唸完,退到了嘉安帝身後,朝中還是鴉雀無聲。
尚書左丞汪寧捧著象笏出列,大聲的說道。
杜玄臻的心機便垂垂鬆動了,悄悄抬了眼去看坐在龍椅之上的嘉安帝,他雙腿微分,右手肘撐在龍椅扶手之上,神情暗淡莫測。
禦史台餘忡亦跟著點頭:
“皇上,臣覺得能夠先令大理寺卿段大人、刑部尚書蕭如誌及禦史大夫餘忡三位大人集一寺、一部、一台之力,組三司會審此案,隻要揪出了殺死淩少徐的凶手,信賴能夠停歇郡王肝火,到時一場戰亂停歇,於大唐也是功德一件的。”
黃一興略有些鋒利的聲音在殿中響起時,大殿之上世人不敢發作聲響。
“嚴大人此言不當,莫非是要讓皇上為亂臣賊子低頭認錯?”
朝中主和派天然不甘於掉隊,薛晉榮之前雖被陳敬玄調侃,可此時忠武郡王府竇超群亦是不甘弱於人前:
潞州鄰近太原,淩憲起事之時,潞州亦是最早遭到涉及。
天子冇有發怒,反倒是緩緩開口發問。
“西京裡每年供應糧草兵馬有多少?”
“好了!”天子一開口,下方眾臣便各自忍了心中感受,齊聲道:“臣無狀。”
“若當初的老國公如薛大人普通的觀點,恐怕現在陪葬昭陵當中的,怕就不是老國公薛邵,而另有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