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雙眼一眯：“蛾狀玉？”
“仵作驗得黃雲今歲二十三，這位身份不明的女子，年方十七。”江明將本身所知的環境一一呈稟。
正說著，一身精裝的紅顏走了出去。
紅顏本還覺得他又要如何，乍被推出去，她一愣，立時反應道：“我是刑部官員書令史，若案發有職在場錄事幫手，為甚麼不能來？”
梵音不斷，瓦舍之下內衛有序將案發地圍起，看著這些穿戴金貴黑袍的內衛麵不改色，混在其間短衣縛袴鼻下捂著白布刑部差役，苦不堪言地抱怨：“這兩天日頭暴虐，裡頭的味道更加難聞，真是熏也要熏死了，真不知這些內衛如何忍得下，另有方纔那位大閣領，那屍臭如此嚴峻，他便直直去翻屍身，也不怕遭屍毒，真是……”
“加上鄺盞心和梁塵重的，已有六對男女共十二具屍身。這些屍身與鄺梁二人的死狀不異，皆為相擁，且仵作都在肋骨上及女子臉上發明瞭一樣的刀痕，意義便是……”
差役們汗毛直立，目睹沈渡走下來，他們膝蓋發軟，險一下跪倒在地的時候，沈渡卻伸脫手一把扯過紅顏，又往回一推。
沈渡眼中光芒動了動，腳根一轉，背過身去。
“此番西明寺共挖出十二具屍身，兩兩一對，共六副棺槨。因棺中灑入了多層柴炭和草柴炭，還放入延緩腐臭的藥草，故而這兩具屍身出棺時還栩栩如生。”
江明持續道：“這女子的身份我們還未查得，不過事發前她一向住在城中堆棧。據掌櫃所言，她來自越州，此番進京是為尋親。隻是所尋何人，姓是名誰，尚無線索。掌櫃說她住店時行裝困苦，隻拿著一塊蛾狀玉。”
冇穿褻衣。
爐鼎裡積的香灰已經半冷。方丈特辟出幾間屋舍擺放那些屍身，十幾個和尚從長廊行往大殿，誦唸佛文超度寺中慘死的亡靈。
沈渡瞥了他一眼，望著紅顏，神采暗淡。
沈渡防著她，就算有線索也不會奉告她。紅顏收眼，對江明道：“如此，這女子和黃雲並無甚麼乾係了。”
“這報酬泉嶺村人士，姓黃，叫黃雲，是個窮墨客。他家中有個老母，老婆於五年前病故了。傳聞他生性誠懇，為人忠誠，學業刻苦，在村中書院中從未與人起過牴觸。”
“之前鄺盞心是被梁塵重的屍身抱擁在身下的，這對屍身也是嗎？”紅顏問。
——之前挖出的鄺盞心，也未曾穿戴褻衣。
江明將彙集來的諜報細細說給沈渡和紅顏聽。
“是。”
是西明寺的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