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參軍歎道:“蚍蜉攻擊靖安司後,人手五不存一。吉司丞正在從各處行署調人,下官是來補缺的。”
“我一進推事廳,必定大喊示警,於您倒黴呀。”趙參軍賠著笑,寧肯再暈一次,也不肯疇昔。張小敬一指伊斯:“你可知他是誰?”
這些執勤兵士都是臨時抽調過來的,底子不曉得靖安司縲絏裡本來都關了誰,再說了,誰會專門跑進火場撒如許的謊?加上伊斯邊幅漂亮、言談誠心,他們立即就信賴了。
但不是今晚。
趙參軍詫異地瞪著眼睛:“不是嗎?他都通緝你了,你還不起殺心?這可不像你啊!”張小敬一把揪住他衣衿:“聽著,我去推事廳一不為性命,二不為財賄,隻為拿點微不敷道的東西。你既然現在靖安司有身份,無妨幫我一下。”
“唔唔……是我……”
一聲焦炙的喊叫從靖安司裡傳來,在四周執勤的兵士紛繁看去,隻見一個波斯人攙扶著一名渾身焦黑的傷者,往外拖動。那人滿臉菸灰,身披一塊熏得不成模樣的火浣布。
可當他們朝那邊走去時,卻有兩名麵色冷煞的親兵擋住來路。親兵喝問他們去那裡,伊斯趕緊解釋說帶病人去施救。親兵麵無神采一指,說設廳在那邊,這裡不答應靠近。伊斯故作不解,說剛纔門口的官員明顯讓我來這裡啊,還要往裡蹭。親兵見他死纏,便喝道:“這裡是靖安司治所,擅入者格殺勿論!”
伊斯跟張小敬說了環境,張小敬強忍背部痛苦,翻身起來。固然他很擔憂徐賓的景況,可現在已經顧不得了,冇死就好。
他的虛榮心獲得了滿足,可卻給張小敬和伊斯帶來莫大的費事。
徐賓沉默半晌,他雖不知伊斯是誰,可他信賴張小敬:
他說著說著,俄然眼睛一亮,想到一個絕妙的藉口:“我也冇甚麼把柄在您手裡,一分開,必定第一時候上報長官,您也費事。要不我們還是依循舊例,在我腦袋這兒來一下,我暈我的,您忙您去,都不遲誤工夫。”
張小敬之失,實是因趙參軍所起。即使甘守誠不言,趙參軍也曉得上峰必然不悅,故主動申請來靖安司幫手,一來將功補過,二來也算避禍――冇想到又撞見這個煞星。
“這可難了!吉司丞正在推事廳辦公,防備森嚴,你要刺殺他,可不太輕易。”
兩人臨時先退開到一處轉角。伊斯對張小敬道:“鄙人剛纔細心觀覘,隔壁天井中有假山若許,從那邊翻上屋簷,再從推事廳倒吊下來,或可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