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象浮上腦海,倒是梧桐樹下一張軟榻,軟榻上隨便而躺的青年雙眸微閉。落日的光影透過富強的樹葉打在他身上臉上,班駁陸離,如夢似幻。
他一巴掌揮開,斥道:“小小孩子就這般心機不純,哪個要娶你。”
一下子人去屋空,月魄也不知何時分開了,房間裡隻剩下她和她皇娘。一雙美眸看住另一雙美眸,類似的眉眼,竟都有些怔怔。
蘇澈看著蘇淺不緊不慢向他走來,俊美的小臉寫滿鎮靜,往他皇娘身後一縮,探出半顆腦袋來:“姐姐,姐姐,我發誓皇爹那一紙敕旨和我無關,是皇爹他見姐夫天縱奇才,愛得緊,以是自作主張的。姐姐今後你說甚麼我聽甚麼,你讓我乾甚麼我就乾甚麼,但求你不要把朝政還給我!”
蘇遠之淡淡瞧她一眼,“甚麼時候這麼不信賴你看上的人了?彆忘了,他叫上官陌。從小策劃算計,撒下一張兜天的大網,就為網住一個你。甚麼人能困住他?小淵說的還真是不錯,頭髮長長了,見地就越來越短了。”
“你終究搏來本日,記得要幸運。”
看在月魄眼裡,滿身都冒出騰騰寒氣。
畢竟,上官陌纔是阿誰最寵她的男人。寵到了無以複加。
阮煙雨不等她發怒,抱著小葉檀往外飛奔,甩下一串響鈴般的話:“去幫你看看嫁衣去,也不曉得帝鳳陛下做得合不稱身。”
楚寧溫婉含笑:“閨女這是體貼則亂,你彆諷刺她了。”
上官陌日日擺出個妒忌的模樣來,甚麼人的乾醋也要吃上一碗。但實在對於楚淵,他從未曾說她些甚麼。
蘇淺有些怔愣。
楚淵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青絲,眸光落在她巨大的肚子上,語氣裡含了絲笑意:“嗯,頭髮長長了,這肚子如何這麼大?唔,放心,必然幫你把人帶出來。”
蘇淺往前再走一步,站到楚淵麵前。
蘇淺氣得頓腳,腳落地又放輕了輕――現在這肚子可經不起頓腳。
她口中正咬著的蘋果啪地一聲滾落在地,她咬蘋果的牙齒一下子磕在嘴唇上,嘴唇瞬息被鮮血染紅,一滴一滴素淨如鳳梧院門前的啼血杜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