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皓月擺了擺手,輕笑道:“你去吧。”
她見過墨淩握劍時的風韻,於俊美中透著冷肅,冷肅中又有些淩厲。她當時困在陣中,狼狽且有些含混,看著墨淩手執薄如蟬翼半透明的冰翼劍從天而降,劍光點點如寒星,恍忽間她隻覺天神來臨普通,風韻絕世,晃得她睜不開眼。此時見他埋首卷宗,部下筆走龍蛇,有些許詩畫般的書卷氣,又有些跳脫十丈軟紅外超出芸芸眾生之上的仙氣。如此男人,便是在上官陌楚淵等人麵前,亦是不減色的。
“這桂花糕你還是拿走吧。我並不需求。”他聲音聽上去更淡了一些。
甩手離了桌子,足尖一點,身影如風般掠走了。
墨淩本來正低著頭看一本卷宗,月隱出去時他眼風掃見是她,卻也未昂首。聽完她的一番話才抬開端,腦筋一時有點兒發矇,睜大了一雙魅惑人的美眸。
她一大段話說的既乾且脆,既直且白,毫不拖泥帶水。
月隱望著他,有些怔愣。
“唔”了一聲,如有所思了一會兒,淡淡道:“我也隻是受命行事,你並不欠我甚麼,實在不必將那件事掛念在心上。”他眸光掠過那一盤子糕,微不成見地閃過些甚麼,然後便隱在了鳳眸深處。
那日,月隱受蘇淺之命跟蹤祖璃,在鬼怪叢林馳驅了幾日夜,見祖璃雄師一嚮往東涓滴冇有愣住的意義,看行軍的方向約莫是想東下出海。
約莫身在上官陌這個位置向來不必做安撫人這類事,偶爾需求安撫蘇淺時普通是用些情義綿綿的情話,是以一貫做事以分寸掌控極好而著稱的上官陌這句安撫人的話說的實在不如何像樣。本就又羞又惱的月隱一下子坐不住了,甩袖子起家煩惱地離席而去。
固然話不好聽,但感激的情意倒是發自內心的。
墨淩咬了咬牙根,“你彆覺得你強大到無敵,爺我不怕你!”
“何事?你先說說看。”墨淩有些警戒地看著上官陌,他毫不會天真地以為上官陌口中的小事會是小事。
固然她在上官陌部下接管的是極其嚴苛的練習,早被練得心如止水進退得宜。但墨淩那一手棄糕也不肯要她的大爺做派,實在傷人,就算是她冷心冷情也要怒上一怒的。
上官陌漸漸悠悠往臥房晃去,月白的衣衫上又飄落幾朵月桂花,那一副懶洋洋溫吞吞的身影在身後這些人看來卻仿若畫中仙普通,倒不知是畫裡的神仙誤入了十丈軟紅,還是十丈軟紅入了神仙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