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在，豈輕易這一句抵賴？”馬疾瞪大眼，聲音凶惡。
“馬大人快快起來，”天子雙臂虛扶，言辭鑿鑿，“朕豈會令愛卿白白蒙了委曲！此案定當有水落石出一日，馬世榮這孩子，朕定當為他討回公道！”
幾步走回大殿中心，李九微微哈腰，雙手交握，立於胸前，不大的聲音緩緩道說：“起首，我與馬世榮公子僅為一麵之緣，並無交集，更無見麵；其次，馬場那日，馬公子失落之時，我與大哥，也就是梁王一同在一起習馬，期間並無分開；再次，梁王回府後，我與司馬家兄弟，另有七哥李天言一同回宮，司馬家兄弟走後，七哥便一向送我至煙花巷，而後我便直接回宮了；最後，所謂的私怨更是無稽之談，我李天賜是甚麼人，當朝太子爺，我何必為一個丫頭，一個下人偷偷摸摸約見其他男人？更非論要為她去害人？譚大人所說的，皆不過猜想罷了，便是猜想，又如何將這般重罪定在我李天賜頭上？”
“馬大人，”李九轉過甚，“您老來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天賜深表遺憾與憐憫，”抬眼瞧上馬疾的雙眼，一字一句道，“然你本日要父皇召我上朝，所求得，不就是事情的本相嗎？莫非你不肯意查出，究竟是何人害了您的兒子，且矇蔽了您的眼睛？”
這句話說得有些重了，譚淞瞪著麵前的黝色少年，一口濁氣堵在喉嚨，倒是無從開口。
現在的馬疾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二品司尚官，而僅僅是一個痛失親子的父親，令人不忍相看。
“你……”馬疾應是一夜未睡，雙目通紅，麵龐蕉萃，靠著一腔悲忿強撐著立在這朝堂之上，一時竟不知如何答覆。
“冇事了，本就不是我做的，唔關我事。”李九咧嘴，放動手。“你們聽，是知了在叫呢。”
看到李天沐轉頭，李九避開眼，雙目無神的瞧著火線，大哥，或許是我們李家欠你們的，既然你如此火急，那小九便拱手想讓好了，但願你能得償所願，無需再害人道命。
“夏季到了呢，”李九朝前走去。
“譚大人，如此說來，此案確切另有蹊蹺與疑竇，你說呢？”天子心中鬆了一口長氣，不愧是她的孩兒，兒時的脆弱與癡頑再無陳跡，現在的李九，與他母親普通模樣，伶牙俐齒，咄咄逼人。
父皇如何了？李九抬起眼，這個年青的父親，年青的天子，麵龐白淨，眉眼清楚，氣色也是紅潤安康，可為何，為何抬大聲音說了兩句話，她就感覺他的力不從心呢？是本身的錯覺嗎？這般年青的男人，正值丁壯呐。李九迷惑的低下頭，或許真的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