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開端。
名義上再好聽，他也不過是要將那件送命的東西交到楚封瓷手上罷了。既然是楚封瓷最早靠近那位皇太子，這一任務就落在了這個文職少年身上。
殷昧凝睇他好久，像是出於天生的直覺，俄然就認識到了現在楚封瓷在躊躇。
危急四伏的內城裡，少年安靜的調子像是蒼穹上淡淡撒下的光輝，讓殷昧有些自暴自棄的心態一下被拉回了深淵之上。
但是殷昧甚麼也冇有問出口，就被楚封瓷冷酷的問話堵住了。
“曉得了。”楚封瓷低下頭，坐回桌邊，又滿上了一杯熱水。唇角微微向上撇起，弧度不大，倒也看不出他是個甚麼表情。
顛末一段喧鬨聲響，虛操器傳來少年決計抬高，而顯得分外和順的聲音:“殷昧？”
是的。
他的心臟微微擰緊，語氣中帶上一分殺意，聽上去傲視肅殺非常:“不要忘了你的任務。”
殷昧當然義不容辭。
在確認了那位戀人是否帶著個奇特的銀質麵具後, 他們高懸的心總算安穩下來。
“有甚麼東西要交給我？”
“還行，”殷昧一邊滿不在乎地應道，一邊眯起眸子，瞭望那懸浮在空中的宏偉修建:“我到了。”
殷昧幾近想脫口而出“我庇護你”，最後還是生生憋住了。他有很多想問的，比如那位皇太子為甚麼會帶你進內城，又比如你為甚麼不時開著追蹤器信號，是不是擔憂我找不到你――
“我很清楚。”
想要勝利的、在短時候內混入內城與楚封瓷獲得聯絡, 就是不死也要丟半條命。星艦成員因為這件事略作參議，最後決定由虛操術最好，對楚封瓷存眷也最為熱切的殷昧去討論聯絡。
剛想問他搞甚麼鬼的楚封瓷:“……”
“內裡是‘藏戟’，”殷昧說道:“對任何一個虛操師來講，屬性相合的‘藏戟’都是可遇不成求的，即便阿誰虛操師是星際的帝皇也一樣。你隻要找到合適的機遇，將這個東西進獻給那位皇太子，隻要他翻開用上……”
殷昧對他咧開光輝的笑容:“驚不欣喜？意不料外？”
窗戶莫名被推開，冷風灌了出去，吹亂鬢間細發。楚封瓷低頭的一刹時，就見到麵前是一雙玄色厚鞋，血滴“啪嗒”落在地上，像是索命的魂曲。
都城星被稱為不夜之都，即便是入了深夜, 蒼穹上也掛著溫潤傾瀉光輝的人造光源，明顯給潛入行動形成了倒黴影響。比起能夠稱的上保衛疏鬆的王城內部，夜晚的內城的確是殺機四伏，就算真正巡查的帝國鐵衛並未幾, 針對虛操師的構造設置倒是凶惡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