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天子眼睛一掃,就看到了與王蓋等人站在一起的許攸。王允的幾個兒子、從子他都熟諳,卻冇見過許攸。
投桃報李,禮尚來往,王允這是為天子著想啊。孫策把郭異他們送到長安來,天然是要給荀彧出困難,如果不能安撫住孫策,就算郭異無罪,朝廷也不能等閒放了他。想到這裡,許攸不免嗤之以鼻。朝廷空有浮名,冇有氣力,麵對小小的孫策都要瞻前顧後,投鼠忌器,又如何能麵對氣力刁悍的袁紹,如此苟延殘喘,又能保持多久。
“家有一老,便是一寶。國有老臣,政不荒悖。”天子撫著王允的手臂,與王允並肩而言,溫言軟語,麵帶含笑。“太傅是河北王佐,令君是河南王佐,朕何其有幸,得二位王佐相輔,就算國事再難,朕也有信心度過難關。好久不見太傅,朕內心想得很,早就想來探視,又怕打攪了太傅療養。得知太傅病癒,便吃緊忙忙地趕來了,還請太傅莫怪朕莽撞。”
天子點點頭。“這件事觸及征東將軍孫堅父子,不容忽視,需有慎重之人措置。太傅,不如就讓侍中去吧,正都雅看南陽新政,將來出任一方,也能有所鑒戒。”
王允還冇說話,王蓋已經心動了。他這個侍中隻是虛銜,除了每天陪著天子,冇甚麼實際權力。天子要安撫他的父親,讓他出去做處所官,少了不能少也是一個縣令,乃至有能夠是太守。他盯著王允,恐怕王允一時意氣,回絕了這個好機遇。
“陛下有詔,焉敢不從。隻是犬子癡頑,恐怕難荷重擔。許攸是南陽人,又足智多謀,不如讓他與犬子同去,亦有兼聽之意。”王允按捺著表情起伏,淡淡地說道:“征東將軍殺張谘是不當,但郭異動用郡兵,以公器報私仇,縱使不是謀反,也是有錯在先。比擬之下,討逆將軍冇有當場擊殺他,而是檻車征送廷尉,方是守禮之舉。孫將軍父子固然讀書少,常有末節不謹之失,但心中有朝廷法度還是值得嘉獎的。”
王允上前見禮,口稱萬歲。荀彧先下了車,天子跟著呈現在車門口,扶著荀彧的手,緩緩下了車,來到王允麵前,伸手扶起,親熱地說道:“觀太傅之形,聞太傅之音,便知太傅安康,朕心甚悅。”
“承蒙陛下體貼,老臣感激不儘。”
“本來是帝村夫。”天子沉吟半晌,笑道:“朕曉得你,你字子遠,是個智勇雙全的義士,冇想到明天會在王公府上看到你,也是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