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巴眼神警戒。“做甚麼文章？”
荀彧想了想，俄然靈機一動，嘴角暴露一絲含笑。“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這件事，非曹孟德不成。”他放開一張紙，翻開硯盒，放進兩粒墨，注了兩滴水，捏起研子，漸漸研起墨來，一邊研墨一邊打著腹稿。待墨研濃，他提起筆，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他寫得不快，但是幾近冇有停頓，一行行筆墨從筆下賤淌而出，整篇文章一氣嗬成。
劉巴又好氣又好笑。他就曉得荀彧會喜好這篇文章。論文武之辨，倡導文武並重，恰是荀彧想說的，現在有人幫他說出來了，還複製了這麼多份到處傳發，無形中也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更何況是盛憲如許獲得孔融獎飾的名流執筆，影響力更大。
劉巴悄悄地看著荀彧。荀彧這句話說得冇頭冇腦，能夠有無數解釋。荀彧看著案上的文章，又看看劉巴，拿起那張紙抖了抖。“這應當是與拓碑相仿的技術，隻要工匠想得出。”
看來天子研習荀氏學的事要臨時緩一緩了，荀子教出了兩個法家弟子，荀氏學很輕易讓人遐想到法家，而法家是儒門的死敵，讀儒家典範的人能夠研習老子，能夠研習莊子，乃至能夠研討墨家學說，唯獨不能感染法家學說，不然便有文法吏的懷疑。
他是小霸王嘛。
劉巴搖點頭。“恐怕此次你還真學不了。”
“為何？”
荀彧深有同感，卻不想擁戴劉巴。貳表情很煩躁，這時候等閒頒發定見輕易有失誤。他重新拿起一張文稿，逼迫本身讀文章。文章很長，展開來有一丈長，但文章的間距恰當，看起來並不感覺擁堵，每列之間還用豎線隔開，一目瞭然，書法也很工緻。荀彧看得很快，越看越歡暢，最後竟笑出聲來，拍案喝采。
“這文章好，說理清楚，文辭高雅。盛憲……”荀彧以指節叩案，沉吟半晌。“我想起來了，會稽盛憲章，我聽孔文舉提及過他，稱他度量雅偉。咦，他如何會做如許的文章？”
“吳郡。”劉巴摩挲動手指，憐憫地看著荀彧。方纔看到這些文章時，他的表情和荀彧一樣震驚。他曉得這意味著甚麼。事情的生長超出了他們的預感，不管他們如何追逐，他們都跟不上孫策的法度，隻能疲於奔命。
“子初，你也做一篇文章吧。以你的文筆，必然不會弱於盛憲。”
荀彧臉上的笑容垂垂散去，幽幽地一聲感喟。這麼好的技術，莫非隻看著孫策用？他瞅瞅劉巴，俄然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