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啊……”孫策連連咂嘴，麵露難色。
蔣乾領命，出了艙，見船埠上站著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五旬的官吏，身邊站著幾個小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正和王珍說話，個子不高，身材很胖，肚子挺得高高的，說話時一隻手背在前麵，一手捂著肚子，明顯冇有把王珍這個郡丞當回事，反倒是王珍微躬著腰，態度很謙虛。
王珍心中暗笑，卻不點破，擺出一副無法的模樣。“蔣君有所不知，吳越向來難治，這已經算是好的了。孫將軍就是吳郡人，他應當能諒解吧。”
王珍也不對峙，拱拱手。“那許君先走一步，我見過孫將軍後，再去貴府商討。”
蔣乾會心，帶著王珍出艙。被冷風一吹，王珍遍體生涼，腦筋俄然復甦過來了，看著前麵一眼看不到頭的船隊，內心格登一下。“這些……不會都是吧？”
彆看中原世家威風，居廟堂之高，呼風喚雨，申明顯赫，一旦失勢，隨時能夠被連根拔起，論生命耐久力遠不如這些依山傍水的宗賊。隻不過他們處江湖之遠，名聲不顯，不敷資格在野史上留下姓名，最後化為一個個籠統的標簽。
孫策連續串的罪名砸了過來，嚇得王珍一身盜汗。貳內心很清楚許貢要和劉繇籌議甚麼，最怕孫策是以生疑，要趁虛而入。現在是怕甚麼來甚麼，孫策真要去了吳縣，他可如何向許貢交代啊。
孫策想了想，連連點頭。“這倒也是個彆例。子翼，你帶王郡丞去看看，讓德祖報個價。王郡丞幫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感激不儘，讓德祖籌辦一份謝禮。”
蔣乾走上前，報上姓名，寒喧了幾句，請王珍上船。王珍趕緊向蔣乾先容許淳，並特地點明這是陽羨首善，特地來驅逐孫將軍的，並且將由許家賣力歡迎。
“你？”
“將軍，你有多少貨要賣啊，要不……我來想想體例？”
“將軍，這……不太合適吧？”
王珍的額頭就冒出了盜汗。他又不傻，如何能聽不出孫策的意義，他這是要賴在吳郡不走啊。這如何能行，太湖對岸就是吳縣，許貢又去迎新任揚州刺史了，如果孫策俄然攻城，吳縣一點籌辦都冇有。他很想回絕，但他又冇來由，剛纔誇大其辭，把事情說得那麼嚴峻，現在想改口都冇法改。
“如何分歧適？”孫策沉下了臉，手指摩挲著刀環，語氣也變得霸道起來。“吳縣是東南最大的都會，我收了那麼多貨，除了吳市，哪兒有這麼大的市場吸納？我又不是要去搶吳市，隻是去做買賣，這也不可？是不是許府君對我有定見啊，我這也算是衣錦回籍，他竟然都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對了，揚州刺史跑到吳郡來乾甚麼，他是不是有事要和許君府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