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後脖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趕緊轉過身,麵對孫策,強笑道:“將軍狐疑太重了吧。”
孫策歪著嘴,揚了揚眉,舉起耳杯,呷了一口水,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冰釋前嫌,為甚麼這麼嚴峻?”他捏了捏楊修的肩膀,嘿嘿笑道:“你現在就像一隻乍了毛的貓,隨時籌辦進犯,還說我狐疑太重?楊德祖,你的確很聰明,但你的聰明不在這類事上,你是蕭何,不是陳平,做刺客或者細作這類事不太合適你的。”
袁耀不說話,笑眯眯地看著楊修。“兄長,尊臀還疼嗎?”
袁耀笑而不語。楊修說道:“你不信我?”
“嗯,我看得出來,你也挺喜好他的,開口姊夫,杜口姊夫。阿耀,你真的不想拿回這統統嗎?這些本來都應當是你的,你纔是你父親的嫡子,並且是獨子。”
楊修放動手中的家書,托著腮,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楊修盯著袁耀看了半晌,俄然笑了起來,伸手彈了一下袁耀的腦門。“信纔怪,你這小子,和孫策在一起時候太長了,學壞了。你猜對了,這是我父親寫來的家書。”
楊修應了一聲,讓酒保幫本身披上。南陽的風真大,涓滴不於弘農。不過傳聞方城的風更大,能吹走大石頭,一年倒有三分之一的氣候颳大風。楊修冇有從方城顛末,冇有親目睹過,他感覺宛城的風已經夠大了。獨一的好處是宛陽冇有弘農那麼冷,像刀子似的刺人。
是我太忽視了,低估了孫策的狡猾,也低估了世事的艱钜。為官為臣向來就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楊家四世三公,名揚天下,但是每代人都為此支出了代價,高祖楊震停喪陝縣,露棺道側;曾祖楊秉幾次被免官降罪,竟至輸作左校;祖父楊賜切諫忤旨,獲咎寺人,若非與天子有徒弟之義,幾乎被害;父親楊彪禁止董卓遷都,幾近送命。
楊修心中一動,俄然有種得遇知音的感受。他看著孫策,強笑了笑。
楊修愣住腳步,漸漸轉過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去找孫將軍,你一起去嗎?”
“噗!”楊修冇忍住,口水噴了袁耀一臉。袁耀板著臉,很無辜地看著楊修。楊修更忍不住了,捂著肚子笑成一團。袁耀冇繃住,也跟著笑了起來。楊修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的愁悶散了很多,眼中垂垂規複了神采。